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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以為繼的愛情。
“還介意呢?”沈措微微一笑。
“我介意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聳了聳肩,將大半瓶的啤酒一飲而盡,“早忘了。”
沈措又笑,“只怪那小子太較真。一場事故罷了。”
沈措口裡“不值較真的事故”是一場發生於十多年前的車禍,算上白未果同父異母的哥哥白瑋,一共搭進去四條人命。
來自小城市的白瑋清秀文氣,由於父母早年離異打小自力更生,那一身浩然正氣和譚帥這類除了淫''欲就沒有追求的富二代截然不同。每天清晨,他就和牙牙學語的小孩兒似地在還未睜眼的校園裡練習發音,誰都覺得他畢業後一準兒能接羅京的班。
為了即將告別的大學生活,也為了即將步入愛情墳墓告別單身的沈措與林南音,新買了一輛賓士四門轎跑急需得瑟的譚帥決定帶上大夥兒自駕出遊。本來約好一同墮落只是沈林譚邱四個人,但由於白瑋和沈措是室友,平日裡同甘共苦的關係還算不錯,便也拉扯上了他。拗不過大夥兒的盛情拳拳一片至誠,受邀之人欣然應允。
四男一女鬧騰大半宿,扛不住的先趴了窩。譚帥向來千杯不倒,邱岑歌沒喝多少,就剩他倆還坐得筆挺端正。陷在無端的沉默裡,譚帥突然開口問了一聲,“你既然想當畫家,幹嘛高考那會兒不報美院,要來中戲?”
邱岑歌瞥了一眼早已醉臥美人膝的沈措和蜷在一角不省人事的白瑋,然後掉過頭凝視著譚帥的眼睛。酒後的白皙兩頰微微泛出酡紅,一雙眼睛似波光粼粼又似星光熠熠。他慢慢生出一個挺溫柔的笑容,“想不想聽個煽情的答案。”
譚帥愣上一愣,隨即也勾起了嘴角,說,“我可提醒過你,別近墨者黑。”
“晚了。”
四唇相接。像頭一天上崗的郵遞員在他的第一封信件上蓋上郵戳。
像舐到蜜。
酒後忘形是個理由。年少輕狂也是個理由。
那個邱岑歌沒有說出口而譚帥已經心知肚明的答案是:我來到這裡,與你相愛。
沈措酒量本就不好,又替林南音擋了幾杯。走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大醉酩酊,倒頭栽在譚帥肩上就睡了——再睜開眼時看見周遭一片雪茫茫的白。他躺進了醫院,幸好傷不太重。
駕車的是白瑋,但車是譚帥的。那時電子警察還沒這會兒那麼發達,事故全過程無法窺探清楚,只知道被撞翻的夏利車裡是一對外地入京的年輕夫婦,還帶著個小孩——三人當場身亡。而肇事車上的年輕男女各自掛彩之餘,一概熏熏然神志不清,逃得過天網恢恢,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最後酒駕的白瑋被判了刑。蹲監獄的時候得了病,沒多久就死了。
這件事對幾個活著的人打擊都挺大。尚未畢業的邱岑歌扔下畫筆,移民去了日本。
邱岑歌出國後沒幾天的一個晚上。沈措接了個電話,陌生號碼。似乎是來自某個街角衚衕的公用電話。
電話那頭悄無人聲,唯能聽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陣陣喧囂。如同一個劣質的惡作劇。
沈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加了幾枚冰塊,安靜地,長久地聆聽著。
霓虹盞盞熄滅,冰塊慢慢化了。遠望的天空漆黑寬廣,與整座城市渾然一色。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嘆了口氣說,行了,別憋著。
然後他聽見一個男人的哭聲。
一開始那哭聲極為壓抑。由輕漸響,最後向著歇斯底里的方向,全盤崩潰。
十多年後,揚名海外的旅日華僑畫家岑歌,即將榮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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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哪能不挨刀(4) 。。。
“沈措根本就有精神病。”這是前妻秦藻對他的評價。
秦藻不是沈措第一任妻子,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任。
這個男人足夠英俊,也足夠有錢。對秦藻這類膚淺、勢利、俗不可耐的女人來說,白未果也好,陳磯貝也好,沈措外面有多少女人,她都能裝作視而不見。當從好友的閃爍其詞與欲言又止中窺探出自己的婚姻出現了第三者時,她的本意只是去沈措送給白未果的公寓看上一眼——作為妻子都具備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能與自己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門未上鎖。走進臥室的妻子看見了這一幕——
一個瓷娃娃般的女孩穿著白色睡衣,岔著腿仰躺在床上,粉紅色蕾絲內褲於兩腿間時隱時現。她的一隻腳擱在沈措肩頭,另一隻腳腳尖緊繃,正閉著眼睛享受著女王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