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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困……”呼延恪羅強打起精神,睜著睡眼看著子卿:“想多看你一會兒。”
越發地孩子氣了……“等你醒來再看,”子卿伸手輕輕順了順他額上的發,淺笑道:“我會一直在這裡的。”
“那……”呼延恪羅的確困得不行了,閉上眼睛,嘴角卻甜甜勾起:“親我一下。”
這樣的要求……
正當子卿猶疑之時,卻發現恪羅的呼吸已經均勻綿長了。
子卿看著他的睡顏,寧定而安靜,與幾個月前剛剛見到他時完全不一樣。那時的他,因頭疾而昏睡,睡夢中卻仍然蹙著眉,警惕而防備。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竟可以發生這麼多事,改變了你,也改變了我。
好。
子卿在心裡回答他,俯下身去,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好好睡吧。
子卿起身離開,將門輕輕掩上。
經過院子,遠遠地看見石凳上坐著一個孤獨而清冷的側影。
那是沈洛殊。此刻,一枚黑棋夾在他修長白皙的兩指之間,幾分從容,落棋無聲。轉而捻起一枚白棋。
秋風起,捲起落葉紛飛,亦吹起他的耳發飄揚。肅殺秋景中,他一派閒淡,素衣淡雅,淨玉無瑕。
許是落葉之聲打擾了他,他微揚起頭,看風中片片枯葉凋零。繼而,攤開手掌,輕輕接住一片剛墜下的黃葉,看著那枚枯葉,沈洛殊琉璃般的眼眸中竟然泛起一層溫柔。
那是子卿從不曾見到過的溫柔。但子卿卻不驚訝,反而微微勾起唇角。
別人或許不懂,但他懂。
自那第一次的琴曲交融,洛殊就將心底的秘密洩露給他了。
無心之人其實最有心,無情之人其實最多情。他的心,他的情,只不過被他的凌厲與清冷深深掩藏了而已。
這時,沈洛殊輕輕收攏手掌,握住那片葉子,嘴角凝起一絲笑,眼中的溫柔卻已消失不見。只聽他清朗道:“站了多久了?”
原來是發現了自己,子卿微微躬身歉然道:“失禮了。”
“無妨。”沈洛殊淡淡頷首,轉而看向子卿,自是一派從容淡然。
“洛殊……”子卿真誠地向沈洛殊施了一禮:“多謝你。”多謝你為我受的一掌,多謝你這些天來為我做的一切。
“呵……”沈洛殊輕輕撫了撫耳發:“子卿,這聲感激我沈洛殊受之有愧。如今你雖是躲過一劫,可朝中知道你母親容貌之人卻仍在,一有機會他仍然可以利用你掀起大慶與喀什烏的戰爭。更糟糕的是,羅入景一死,我們完全斷了他身份的線索,卻被他知道了我插手此事,讓他對我處處小心防備。如今……要查出此人身份,只怕是難上加難。”
子卿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這個他一點也不喜歡的身份已經成了他的負累,還牽連了所有與他親近的人。
見子卿不答話,沈洛殊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想再糾纏你的身世,可是,若我想查出朝中那人的身份,卻不得不從你的身世入手。我必須知道當初都有誰見過你母親,而且現在仍在朝中為官……”
“沒關係的……”子卿抬起眼來寧定地看著沈洛殊,柔聲道:“洛殊,沒關係的。你不用對我解釋。你想做什麼儘管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我是她的兒子……”子卿說著深吸一口氣:“理應為她的罪孽負起一份責任。其實……雖說不願讓自己去想,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母親到底……到底是怎樣的人。”
“罪孽……”沈洛殊看著子卿,輕輕地搖了搖頭:“古有褒姒戲諸侯,近有貴妃惑君主……戰爭,亡國,明明是男人慾望的罪孽,卻偏偏怪罪在一個女子身上,呵,還將她們定為歷史的罪人……”說著,沈洛殊譏誚地勾起嘴角:“真是可笑!你的母親若有罪,”沈洛殊幽幽地看著子卿:“那便罪在她舉世無雙的美麗。”
子卿聞言心中一顫,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分辨這場罪孽,到底,美麗本身是一種罪?還是人類對美麗的貪婪是一種罪?
“子卿,”沈洛殊清朗道:“你記得你母親的那首詩嗎?”
“嗯。”子卿點點頭,喃聲道:
“我用一生,”
“寫一首曲,”
“音成千調,”
“直訴一字,”
“刻骨銘心。”
沈洛殊微微點頭:“你可知道,這首詩其實是你母親在那次宴會中所彈之曲的起子。而那首“一字曲”,堪稱天曲。”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