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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不怕苦。”子卿看著呼延恪羅緊皺的眉頭強忍著笑,這藥裡有一味龍膽草,管你怕不怕苦,喝著也難受:“明天給你帶糖來。”
看著子卿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呼延恪羅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特別傻冒,尤其還是在一個柔柔弱弱的大慶男子面前。不過……喝過藥以後,頭上的疼痛似乎有所減輕,心中不由暗歎大慶藥物的神奇。於是,嘴上只哼了一哼,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地上的美酒佳餚上了。
“餓死我了!”呼延恪羅忙不迭地喝酒吃肉,還在吃喝的間隙逮著機會問子卿:“今天怎麼這麼晚才過來?”
這一問出口,子卿心中暫時被驅散的陰霾復又聚攏過來。子卿明亮的眼眸倏地黯淡下去,一聲不答地走出山洞,靜靜坐在白沙上輕輕撫摸著偎依過來的小林鴿。
☆、第十七章 懷璧其罪 (2263字)
過了一會兒,呼延恪羅提著桂花釀坐到子卿身邊,用酒罈蹭蹭他:“你有心事?”
子卿望著灰濛濛的水天,不說話。
“念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陪你喝酒,怎麼樣?”
子卿嘴角輕輕一彎,淡淡道:“我不大喝酒。”
呼延恪羅不屑道:“男子漢大丈夫,一口酒泯恩仇。”說著將酒罈遞給子卿:“來,喝一口!”
子卿接過酒罈,輕輕抿了一口。呼延恪羅見狀大驚:“你你你~你們平陽人就這樣喝酒?!”
“不好喝。”子卿將酒遞還給呼延恪羅:“我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也沒有恩和仇,更不想借酒澆愁,所以還是算了吧。”說著,雙手撐於地上,仰頭望著白茫茫的天空問道:“那首詩不是你作的吧。”
“哪首?”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念的那首。”
呼延恪羅仰頭豪飲一口,笑道:“哈哈,我哪會作什麼詩?”
“那是誰寫的?”子卿輕問。
呼延恪羅聞言,又仔細端詳了子卿一陣,才道:“一開始,我以為她是你母親,可現在卻又覺得不是。”
“母親啊,”子卿輕笑:“你見過她?我和她長得很像麼?”
“我只見過她的畫像。”呼延恪羅搖搖頭:“你與她,乍看之下非常相似,然而細看之下卻越看越不像。你的面相清雋秀俏,而她……”
“嗯?”
“近妖,似魅。”
子卿聽之一驚,繼而笑道:“近妖?似魅?這該是個怎樣的女子啊~”不知為何,子卿突然想到尹辭心的那雙妖媚的眼眸。
“禍國殃民的女人!”呼延恪羅憤然說道。
“此話怎解?”子卿不明白。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這回輪到呼延恪羅驚訝了:“北棘與大慶交戰多年,因果情仇已極其錯綜複雜了,可起因卻是由於這個妖魅的女人。”
子卿覺著奇怪:“這卻是聞所未聞,民間都道是你們覬覦我們北戍城池。”
呼延恪羅聞言,勾起唇角譏誚道:“你們的朝廷對歪曲事實還真是有一套呢。”
“那到底是……”子卿不由問道。
“你想知道?”呼延恪羅又仰頭灌了一口酒。
“嗯。”子卿點點頭。
呼延恪羅一雙深邃的紅瞳望著天空,嘴角掛著譏誚:“本來,北棘朝中分為兩派,一派力主向大慶武力擴張,而另一派則主張兩國和平共處。一開始,父王傾向於和平共處,暗中打壓另一派的勢力。後來,北棘王后去世,父王正準備立我的母妃為新王后。這時,你們大慶前朝皇帝派來使者邀請父王與鄰國喀什烏的王前往平陽赴宴,共商和平大業。”
“誰知這一去,”呼延恪羅嘲笑一聲:“兩位王同時愛上了為宴會彈琴的大慶國公主,陌荻公主。”
“前朝的陌荻公主?”子卿皺眉道:“為何從未聽人提起,史書上也未曾記載。”
呼延恪羅譏諷一聲,便繼續說了下去:“兩位王都向大慶皇帝求婚,可是公主只有一人,不能同時嫁給兩個王。”
“後來,不知出於何種考慮,大慶皇帝選擇將公主嫁於喀什烏的王。”
子卿接道:“所以你父王記恨在心,出兵征討大慶?”
呼延斜了子卿一眼:“你聽我說完。”
“父王很傷心,宴會結束後,找人為陌荻公主畫了一幅像,帶回北棘。”呼延恪羅苦笑道:“回來以後,父王居然按下立後之事,將那幅畫像掛於寢宮,日日思念,並廣招四海琴師,只想再聽當日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