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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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那青年似乎是打一開始便頎身靜立於此,一身氣勢卓然,卻又帶著某種超脫凡俗,而與這自然、這天地渾融的飄然出塵。
一時之間,這城西門的來往人行皆不由自主地緩了一緩……如非那白衣男子淡然清冷得不容褻瀆,只怕當下就有人湊上前看看那帽沿下究竟藏著怎麼樣的一張臉孔了。
便在這有些奇異的氣氛中,一輛馬車由遠而近。隨著蹄音減緩,門簾微掀。雖只短短一瞬,卻已足讓那城門靜立著的身影察覺了什麼。
帽沿遮掩下的容顏淡笑因起。足尖一點,當下已然化靜為動,暢如流水般的縱身躍入了那馬車之中。
一切只在電光石火之間。
下一刻,馬車的門簾已然再次垂落,什麼事也沒發生般靜靜穩穩地駛入了淮陰城內。只留下一群以為遇著了神仙的尋常百姓和多少看出了些門道的江湖客留在原地驚歎不已……
***
沒想過自個兒“反其道而而行”掩飾身分的舉動會引來那些個驚歎,一個閃身上了馬車後,白冽予揭下笠帽,微笑著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友人。
“柳兄。”
聽似平淡的一喚,卻暗含著即使中秋之約將屆、亦仍遠蓋過心底憂思的欣喜愉悅之情。
自岳陽一別至今的兩個月間,他雖奔波不斷,卻只要稍有餘暇,便時常因身畔瑣事而挑勾起對友人的思念……而今,約期已至。望著兩個月未見的東方煜,青年神色間雖無太大的起伏,卻已難掩心下喜悅。
面上掛著的笑意雖淺,可那隱隱添染著的溫柔,卻足以讓人一瞧便為之迷醉。尤其青年如今一身白衣淡雅、神姿飄逸出塵,讓那笑容更添了幾分殺傷力。東方煜便非初見,也不禁有了片刻的呆愣。
只是這呆愣很快便化作了爽朗一如過往的笑。
“別來無恙。”
強自穩定了一瞬間幾近失序的心跳,靜穩的四字脫口,眸中卻已掩飾地帶上了幾分調侃:“兩個月沒見,若非你我素來相熟,只怕便要錯過了呢!如此身姿氣度,也無怪西門裡外人人爭睹、大道亦為之雍塞了。”
後句刻意用上了些說笑的口吻,卻有七八分是真。
他還是頭一遭見著李列毫不掩飾地展露出那種恬靜淡然、超脫凡俗的氣度。幸得自初春重逢以來二人時刻相處,他也對此多有察覺,才能在見著後認出了友人,而不至落得“相見不相識”、甚至因而錯身而過的可笑戲碼。
至於友人如此“引人注目”的原因為何,東方煜又非愚人,自然多少猜得出一二――眾人皆知歸雲鞭李列相貌平凡,冷漠難親。如今他反其道而行,一身氣質又是迥異,漠清閣越是想留意他的行蹤,只怕便越是難以如願。
得他如此盛讚,白冽予唇角微笑如舊,道:“我知你定能認出的。”
音調淡淡,可其中透著信賴之情,卻不言而喻。
之所以不加掩飾地佇立於淮陰城西門前,想瞞過漠清閣目光固然是一大原因,但真正為的,卻是早友人半刻入城的父親。
眼下既無法真正請安,便也只能透過這麼做稍微致意了……雖以帽沿遮蓋了面孔,可他清楚:東方煜是一定不會錯失的。
得他如此信賴,東方煜半是訝異半是欣慰的一笑,心下已是陣陣苦澀漫開。
他一正身子移開視線,並藉此藏下了眸中一瞬間染上了複雜之色。
對於這約定的日子,他比任何事都要來得期待……卻也,痛苦。
分別的這兩個月間,他雖忙於與北谷東莊的交涉及將屆的行動指派,可只要一有空暇,最先佔滿了心頭的,便是關於青年的一切。
以往彼此分別時,他雖也時常惦著對方,卻畢竟因著當時的情況而多以憂心其安危為主。唯獨這次,有的,只是單純的思念。
縱有紅顏知己無數,可他卻從未這樣思念過一個人。
而在思念之餘,或多或少的……思量起原先未曾考慮過的事。
譬如彼此的關係,及今後該何去何從。
眼角餘光悄然瞥向青年。此時的李列笑意已斂,正思索著什麼般靜靜端坐一旁……神情雖淡然一如平時,卻有隱隱帶上了些許難以揣度的……
與以往稍異的神態教東方煜一瞬間險些又望得痴了,忙逼著自己再次拉回了視線。
早在察覺了心底情意之初,他便清楚這段感情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且不說李列本就有心愛之人……他對禮教什麼的雖不那麼重視,可彼此同為男子,他一人心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