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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哭腔:“你要我怎麼做?”
又顫抖了許久,見我不回話他用細弱的聲音接著說,“我最親近的兄長早就撒手人寰,母親就只剩下我這一個依靠,我最小的弟弟小了我整整十歲,被迫離開皇城時連劍都握不住。我是為了幫母親贖弒君之罪,讓阿茫能好好長大才選擇活下來的。”
他把頭抬起來,“現在呢?阿茫就算沒有我也有很好的長輩助他成為有用之才,母親的冤孽都是別人的妄加,你看看我的樣子!”他抓起衣服,儘量把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楚,“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我怎麼不也去死啊。”
“……可就算怎麼告訴我自己就當自己死掉了也沒有用。就如同你說的,無論我怎麼否認我也是賀田燻,可是那個賀田燻他怎麼能活下來!”他的聲音變了調,眼淚不斷地從眼裡落下。
“你告訴我怎麼繼續活啊,你喜歡的那個人,從來,不是太監湯子青。”
他抱住頭大哭起來,這是我唯一一次見他這樣哭,哭得像一個孩子,傷心得如同天底下最後一根蘆葦。
無言以對,我等他一個人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哭到疲憊。
聽著盛夏的鳥鳴,一切美好得彷彿是遠到無憂無慮的童年——那麼多的歡笑,那麼多的淚水,那麼多的真實——直至化作人朝夕人生凝縮的全部。令人的懷念的過去,就算是失去摯愛的悲傷記憶也彌足珍貴。那些不用顧忌說出來的話,不加修飾的言語,是攜著大道的最後一陣清風。而失去了言語的我們,只能從那幾乎要與回憶重疊的天空中找回如此珍貴的寶物。
湯子青再也哭不出聲音,我蹲下,捧起他的臉,眼淚不知為何落了滿臉。
“那你恨我吧。”
#啞娘視角#
天暗了,皇上和湯大人一起回到了槐序宮。我奇怪他們兩人都紅腫著眼睛,卻又苦於問不出。
紅日的耀眼光芒渲染了宮殿,也在他們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輝,我覺得他們和以前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改變了。他們在一起用膳,晚飯後,坐在涼亭中,湯大人撫琴,皇上就坐在一旁聽。就像逍遙的隱士,讓人覺得他們只要有對方作為陪伴就可以在這個大得令人害怕得天下里快樂地活下來。我把膳後的點心呈上來,聽見湯大人說:
“還記得九年前說的話麼?你只要十三年。”
“子青以為鄭在開玩笑?”
“我從不把它當玩笑。”月光在湯大人的眼下投下一道陰影,讓他的睫毛看起來更密。皇上換了一個姿勢,從盤子裡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嘴裡。慢慢說道:
“南風別北雁,春秋兮何求?新啼遇舊鬼,晴雨兮忘憂。
白原茫茫,蒼穹浩浩,須臾芥子,不見恆河沙。
佛陀生蓮卻先為凡人,仙神封榜煩須歷紅塵。
人生在世,恰似繁迨㈤_,朝花夕拾,
更是生死有命。”
“別南風北雁,春秋何求兮?與舊鬼新啼,晴雨忘憂兮。
茫茫白原,浩浩蒼穹,須臾芥子,亦是恆河流沙。
佛陀生蓮原為凡人,仙神封榜仍歷紅塵。
在世人生,正是繁迨㈤_,
夕拾朝花,便知生死不易。生難求,死亦難求。”
“子青?”
“一顆真心珊瑚紅,一片真意碧波青。紫喙啄搴校�恢^天上人。”
皇上露出了一個真切的笑容。
我退下,他們放下手裡的東西,溫柔地親吻對方。
#陸山安視角#
一個月後,我再次見到湯大人,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衣袍上面繡著藍色的華麗紋飾。
“陸大人,雖然不知那天的話你聽到了多少。”我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我讓身邊的人下去,他站在門前,只給我留下了一個側影,如同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他說:“用一雙眼睛的代價換一個真正為你眼前這片地方做點什麼的機會,你願意麼?”
“殿下……”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他。
他嘆了一口氣,“來人,剜了他的雙眼。”
長生十年初春,我帶著家眷登上了去往北地的車與。湯大人說的話我一直不敢忘記,他說,終有一天他要離開,這個地方不屬於圈套與陰鄭�膊幌M�@個地方充滿虛假與復仇。他讓我起程去北方,去找賀田朔殿下。
#何亂視角#
昭和三十七年夏,我在聽說了遺墟鬧鬼的事情後來到了這個破敗的廢墟,倒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