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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濮垣自然不肯答應這種事,太子仗著彼此關係非一般,威逼利誘方法想盡再三規勸,最後僵持難下,雙方卻都依然不肯讓步。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看到一本摺子──
地處冀州的隆臺縣,因為偏僻貧瘠山賊肆虐,幾任知縣都不足任期就棄官而逃,而屬隆臺縣的雲龍山上又有重要的驛道,放任不管只怕事態嚴重,此事讓冀州知府頗為頭大。
太子看完摺子後,提起硃筆在冀州知府的奏摺上大筆一揮:今派乙丑年三甲進士第十三名秦燦,赴青花鎮任隆臺縣知縣一職,擇日上任。
乙丑年三甲進士第十三名秦燦是誰?
當然這是太子瞎編出來的人,因著冀州知府這本摺子,太子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從現在起,你就是隆臺縣知縣秦燦,你若能在不洩露身分、不借助你爹的權力在青花鎮待滿三年任期,並將隆臺縣整肅一新,本宮便不再強迫你入朝為官,若是不能堅持,或者洩露身分,又或者三年之後毫無建樹,那麼還是乖乖回來給本宮當牛作馬吧……」
太子說完還「呵呵呵」地三聲冷笑,臉上明擺著「你、輸、定、了!等著看吧!」的表情。
激將法一出,自然有魚乖乖上鉤,就見濮垣紅著眼睛、殺氣騰騰地像只被激怒的牛一樣,從太子手裡一把奪下奏摺,「去就去!我濮垣要是吭一聲,就是烏龜王八羔子!」
但是搶下奏摺的當天晚上,濮垣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裡那個後悔啊。
冀州是什麼地方?
窮鄉僻壤不說,三年一大旱,五年一大澇,年年都要朝廷開倉放糧接濟災民,再加上當地民風剽悍,賊匪橫行……這一去待個三年,豈不是連皮都要掉幾層?
濮垣想,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怎麼說也得拖一個,有事有個好商量的,沒事也多一個能說話的,於是軟硬兼施把自己兒時的玩伴岑熙給說服了陪自己到這裡來,但上路之後,才發現太子隨便想的這個名字實在有夠容易讓人笑話的。
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在聽到他的名之後,半張著嘴疑惑「啊?芹菜?怎麼叫這種名字?」,或者索性就開起了玩笑「不知秦兄是否有一弟兄名叫白菜?」,最後甚至連岑熙也開始「菜菜、菜菜」地叫個不停。
無奈人都出了京城,走不得回頭路,奏摺和赴任的公函上寫的也都是「秦燦」,便想一定是太子故意的,所以這筆帳先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哎……別人攀了貴人是享天福地,我碰上你這麼個青梅竹馬,怎麼從來都是好處沒撈到,倒黴事一籮筐呢?」岑熙抱怨了一下自己的遇人不淑,然後催促他,「你也歇夠了,快點上路,我可不想今晚在這山林裡頭露宿。」
「哦……」秦燦哀哀地應了一聲,緩緩起身,一副不情不願還不想走的樣子,就在他剛轉過身來的時候……
咚!
一枝箭倏忽飛來紮在秦燦身前的地上,把秦燦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燦定了定神,順著箭射來的方向看過去,便見山路旁一側的山崖上,揹著光站了好幾個人,看不清楚模樣,但手裡擎著的刀反射出的道道寒芒,還是讓人不由得寒毛倒豎。
還不待兩人出聲,就見山崖上那些人在山石間幾個縱躍,便落到了兩人面前。
秦燦一掃先前懶散的模樣,身旁的岑熙將手按上腰帶,他自小有習武,雖扮成書生的模樣,腰帶卻是防身的軟劍。秦燦察覺到岑熙的動作,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亮劍,岑熙會意,將手放了下來。
落在他們面前的約有十來個人,個個膀圓腰粗、身材彪壯,滿臉橫肉與鬍渣,眼神兇狠地看著秦燦這邊,沒有任何善意。
「聽說雲龍山上有個山賊窩叫黑雲九龍寨,不會這麼巧就叫我們碰上了吧?」岑熙壓低了聲音對著秦燦說道。
秦燦微微回頭,「來得正好,本縣太爺這就殺殺他們的威風!」便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扠腰,擺開架式,「什麼人膽敢攔路?知道我是誰嗎?」
「是誰?」
那幫子彪壯山匪間,走出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不似那幫山匪長得那般凶神惡煞,此人劍眉朗目,面似刀刻,很是俊朗,穿了一件背心短褂,長刀扛在肩頭,右手臂上從手腕到肩頭有刺青,像是一條蛇,但看不真切。
青年嘴角一勾,露出不屑的笑,「就算皇帝老子打這過,我顏三也照攔不誤。」
說話間,視線往秦燦這裡一掃,犀利的眸光在眼底一閃,不禁讓人凜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