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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的一棵百年老花樹下,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在那裡。天色暗了下來,花如月點亮了一盞燈籠,漸漸朝著影子竄動的地方走去。
“是誰在哪裡?”花如月低聲問道,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花如月纖細?柔弱?那是裝的,不過就是為了激起男子的保護欲,現在身旁無人,花如月便十分豪邁的走了過去。
走過去之後,才發現樹下蹲著個年輕人,花如月見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都沒有發現他,於是他索性提著燈籠蹲在了年輕人的身旁。
下午的一場大雨讓樹下不少坑洞都積了水,年輕人拿著一截枯枝,藉著燈光,從其中一個坑洞裡撈起了一條差點被淹死的蚯蚓,放到了一旁溼潤的草坪上。
年輕人似乎這時才想起自己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人,他笑著說道,“謝謝你的燈。”
轉過頭來對著花如月道謝的時候,花如月才看清了年輕人的臉。燈光下這張臉的面部線條十分柔和,膚色有些偏白,水靈靈的大眼睛,紅豔豔的小嘴,配上一臉極乾淨的笑容,天真無邪,用在這個人的身上毫不過分。
花如月想破腦袋,也不記得自己的樓裡有這麼號人物,既不像男倌也不像侍童,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誰?”
年輕人依然笑得山花爛漫,“我是沈君暖啊。”
花如月有些摸不著頭腦,“沈……君?暖?”作為老闆,在自家後院遇到了連自己都不認得的人,叫他情何以堪。
佈滿了爬山虎的房內,燈火搖曳,“君暖,吃飯了。”聲音有些沙啞,卻自成一種別樣的韻味。
叫做沈君暖的年輕人站起了身,朝著光源的方向,應了一聲,轉過身來,原本和他蹲在一處的紅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在沈君暖納悶的時候,房門“咿呀……”的一聲開了,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布衣男子走了出來,“君暖,你怎麼愣在那裡了?”
沈君暖撇了撇頭,走到了布衣男子的身前,挽著他的胳膊,笑得很燦爛,“叔,我們吃飯吧。”
布衣男子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那還不快去洗洗手。”
“嗯。”
花如月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裡,透過窗子,看到房內正在飯桌上給沈君暖添飯的布衣男子,總覺得說不上的熟悉,“他是……晉安?”
三年前曾經紅極一時的青胭倌樓名倌晉安,花如月遙記得那時的晉安似乎是突然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因而隱退的。花如月那時執掌青胭倌樓一年,知道了這事也無心去管這所謂的不治之症來得如此蹊蹺,究竟是遭人暗算還是施毒。只是一心想著晉安不在了,應該將誰扶上頭牌的位置,以至於晉安最後如何安置的,他也無暇顧忌。
這個男人在花如月的印象中,空長了一張浮花般嬌弱的臉蛋,他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從來都不曾忤逆過他的意思。以至於當他成為頭牌的時候,花如月都奇怪,這般纖柔不知反抗的男子是如何脫穎而出的。
“晉安啊,你還活著。”花如月看著已經而立之年的布衣男子,退卻了一身的脂粉氣後,給人一種錚錚風骨之感。原來這個男子竟然是這樣的,興許三年前的詭計,他也早已看破了吧,只不過是順勢而隱罷了。
想到這裡花如月倒有些佩服起這個男子了,畢竟能夠在紙醉金迷中保持清醒,全身而退的人,實在不多。
那麼沈君暖呢?他又是誰?聽他叫晉安一聲叔,但花如月記得晉安無父無母,不曾有親朋好友?
花如月一路有些晃神的從後院走出來,沒多久,一襲粉色花裙擋在了他的面前,“老闆你讓我好找。”
花如月抬頭,回神的一笑,“環兒啊。”
環兒是花如月的丫鬟,她看著花如月莫名其妙的笑容,沒大沒小的踮起足尖摸了摸花如月的額頭,“沒發燒?”
花如月突然想起那後院爬山虎滿布的房子裡都開飯了,自己堂堂老闆居然還沒吃飯,“環兒,晚膳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環兒得意的說著,拖著花如月去吃飯,“老闆您說您用膳時間,瞎晃悠個什麼勁啊。”
花如月清咳了一聲,“瞎晃悠?”他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是瞎晃悠去了。
'檢視評論 第四話:南郭府楊公子'
時至戌時。
青胭倌樓開門,迎客。
官員商賈,紈絝子弟,豪門闊少,江湖豪傑,武林後起,比比皆是,齊齊湧入樓裡。
花如月立於二層各個樓道的交匯處,他的左側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