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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歡喜這才注意到,門外一角還徘徊著一名紅衣少年,纖細柳眉微蹙,絕世的容貌上籠罩一層霧氣。
黎辰和歡喜皆做吃驚狀,此次登門的竟然是準備與他們老死不相往來的宋玉。吃驚過後,黎辰他們做出友善態度,誠邀入室。
宋玉手持畫卷冰寒著容顏步入客堂,眼簾之處是未收拾的飯桌,飯桌上兩雙同色筷子,一對鴛鴦碗,宛如新婚的小兩口正在甜蜜用餐。他深吸一口氣,勸慰自己不該去在意這些,卻免不了鼻翼湧起的酸澀。
他也曾祈求過自己和相愛的人,守著溫馨的小家,不求轟轟烈烈,只需平凡一生,過著像普通夫妻一樣的生活,哪怕跌沛流離,貧寒終生,不羨神仙也同樣快樂。只恨他的幸福線,不如別人來的長久。
“我們換個地方吧。”宋玉緊緊的攥緊手中的畫,要不是父親的交託,抵死也不會來此自找難堪。
對於黎辰有事隱瞞而顯得小家子氣的歡喜,宋玉的話無疑正中他懷。他想,宋玉紆尊降貴上門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告之,既然黎辰不肯透露在宋府看到的事,他也沒必要讓黎辰知道宋玉找他的緣由。
歡喜笑眯眯的引導宋玉走向內室,回頭不忘挑釁的吩咐黎辰,“黎大哥,你在這好生照顧著宋公子的小廝,不可怠慢。”
黎辰汗了下,自鳴得意的歡喜哪裡想到,黎辰可以預料到宋老爺派人過來,也可猜到宋玉來此的目的。
轉移到狹小的睡房,有別於宋玉住慣的高床暖枕,歡喜窘迫的站在一邊請他暫時坐於榻上。宋玉不挑剔,只是當他坐下時發現榻上有一件摺疊整齊的白色衣服,看之眼熟,伸手碰觸了下。
“這衣服因為銀簪一事,沾上了紅,怎麼說都有些不吉利,我正打算拿它的尺寸重新幫黎大哥做一件新的。”避免宋玉觸景生情,歡喜不著邊際捧起榻上的衣服放置在其他不顯眼的地方,呵呵的乾笑幾聲。
恰巧相反,歡喜的話縈繞在宋玉的耳邊,仿若嘲笑他感情的失敗,空留餘恨。心中捲起一股怨氣,他一把扯住身下的被褥,想要摧毀什麼來平息自己的不公,又想做些什麼來填補自己的委屈。他帶著顫抖的聲音望著歡喜,強自鎮定,“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很眼熟。”
宋玉提到的第一次見面是黎辰自殘時,歡喜的突然出現。宋玉說眼熟,大概是躲避採花盜之時他男伴女裝見過一面。
歡喜謙虛道,“我就一張普通的大眾臉,宋公子見過也不足為奇。”
“黎辰看上的人,又豈會普通。”這是一句很衝的話。
歡喜忖度,這個宋玉到底是來挑事還辦事的,他也不再客氣,問道:“宋公子找我,應是有急事吧。”
宋玉收回針鋒相對的神情,他甩手一仍,擱置身側的畫卷從上滾到下,鋪展被褥之上。“我來此只說一件事,至於什麼事,全在這幅畫上。”
歡喜衝到畫前,是一幅持劍立足的翩翩男子圖。他盯著男子的相貌,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特別是那雙烏黑圓潤的雙目現實中是見過的,只不過畫上的男子目光中折射出的是寒梅的孤傲,沒有單純,再看其他五官輪廓,完全是脫去幼嫩的堅毅,熟悉而又陌生,歡喜看的目瞪口呆。
“他是我爹的故友,迫於毒素,整天過著遮天蔽日的生活。對一個傲骨盛強的劍客來說,能夠在密室熬過三年也算是一個奇蹟。”
“他是……天合。”歡喜顫抖出聲,終於明白宋老爺初次見他時表露出來的激動神情,“為什麼,他跟我長的……”
“很像是嗎?”宋玉起身,看著歡喜出現迷茫的樣子,之前的怨氣也減淡了少許,“天合還有個兒子。”
歡喜似有不祥的預感,他覺得可笑,“你認為我是他兒子嗎,太荒唐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你跟天合是何關係,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來只是託我爹的話,跟你闡述一件事實而已。”
“事實?”
“二十多年前,中毒的天合被黎迎峰送至密室養傷,當時,能夠在密室見到天合的人甚少,其中一個,就是黎辰的父親楚沐年。有一次,天合寫了一封信代由楚沐年轉交給我爹,我爹看完信後才知道,天合有一兒子,他擔心兒子會有生死一劫,希望我爹提早收留。因為信件倉促,天合沒有將兒子的住處以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短短的幾句話,只有最後是提點我爹去找楚沐年問清情況,其中曲折當今也只有他最清楚。可惜,僅僅一步之差,我爹是在楚沐年送完信離開後才拆開信的,等他回頭再找楚沐年的時候,正巧,他離開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