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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誰就不行的。”
埃爾弗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猛地抬起頭來,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幹什麼要跟我打啞謎?”
伯爵一言不發地遞過來一件東西,埃爾弗拿到手裡,心裡猛地一震,突然想起那一天,公爵去了芮格日,把自己跟苛布里耶弄得精疲力盡,好不容易走了,苛布里耶就跟自己來了一場最嚴肅的談話,當時他手裡拿的就是這個小筆記本。翻開磨損不堪的羊皮封面,裡面寫得密密麻麻的字,不是聯絡人的名字,不是逃跑的路線,不是擺脫追兵的計劃,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的名字,翻過來倒過去地寫了一遍又一遍,有時候是工工整整的全名“Alfred”,有時候是暱稱“Alf”;還有很多是潦草的縮寫“AL”。眼前自然而然地又浮起一層不透明的淚霧,想到那一天苛布里耶拿著一張精細的地圖,不自覺地翻弄著本子要找出來。奇怪的是,從頭翻到尾也沒有找到那張地圖,焦躁起來,開始有些粗魯地翻弄著那些紙頁,封底的夾層散開來,掉出來一片薄薄的東西。一時看不清是件什麼東西,用手背努力擦乾了眼淚,才看清這是一朵乾燥的薊花,被紙頁壓得扁扁的,卻仍然保留了夏末最美麗的那一抹粉紫的顏色。
數不清的情緒湧上來,堵住了喉嚨,埃爾弗顫抖著雙手抽泣起來,哽咽著說:“原來他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了?他明明那麼年輕那麼健壯。”
伯爵說:“是的,苛布里耶已經死了。據說他在海上就開始生病,幾次發燒昏迷。到了羅曼諾夫王朝的傑多夫斯克,他一直臥病在床。他是我們的外事秘書,所以在當地還是得到了最周全的護理。可是他還是一病不起。”
埃爾弗很想像小時候那樣放聲大哭,可是悲痛堵在胸口,無論如何都發洩不出來。伯爵也沒有說什麼空泛的安慰他的話,只是默默地坐在床邊。過了很久,埃爾弗只能說出一句:“是我殺了他,對嗎?”
伯爵撫著他的肩頭,說:“不,陛下沒有殺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苛布里耶也有他自己的。”
埃爾弗搖著頭說:“怎麼會?苛布里耶生來就該死在那個地方嗎?”
伯爵說:“當然不是,可是他會那樣死去,原因其實不在陛下。”
埃爾弗說:“你說得對,我很恨那個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恨得厲害。”
伯爵說:“我想我們都有充足的理由恨他,雖然仇恨是一種醜陋的情緒。同時我們也有充足的理由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232
232、第 232 章 。。。
埃爾弗被失去苛布里耶的傷痛淹沒了,茫茫然地說:“是嗎?這樣有意義嗎?苛布里耶已經死了,我永遠失去他了,不論我們怎麼懲罰那個人,苛布里耶都不能回來。”
伯爵突兀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這失禮的動作把埃爾弗嚇了一跳,伯爵卻變本加厲,粗魯地搖晃起他來,一邊像發怒一樣地說:“陛下,所以我剛才問你,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除了苛布里耶以外的任何人嗎?”
埃爾弗期期艾艾地問:“為什麼這樣說?我為什麼不記得?”
伯爵說:“陛下還記得一年多之間的聖戰嗎?”
埃爾弗彷彿又看到了當時無數人被殺害被處決的情景,低聲說:“還記得。”
伯爵說:“那場戰爭裡的人們是在為陛下而戰,也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他們不想看著奸邪之徒控制了最尊貴的國王、藉此任意妄為、只為了圖謀一點私利就搞得天下大亂,所以舍死忘死。那場戰爭失敗了,我們很多的戰友死去了。陛下以為只有自己失去了愛人嗎?不是的。有數不清的人們失去了愛人和親人。我這麼大的年紀了,只有一個女兒,嫁給了我的侄子,可是連家裡最後的這一個男人也死了。”
埃爾弗當時就聽說過這件事,可之後很久都沒有再想起,也許是在逃避這麼沉重的現實,這時非常內疚,說:“對不起。”
伯爵說:“陛下用不著為了這事道歉,因為對他們來說,他們死得其所。陛下的錯在別的地方。”
埃爾弗說:“你是說我不該私自逃走,是嗎?”
伯爵說:“是的。陛下難道不知道對那些死去的人所肩負的責任嗎?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埃爾弗無法回答。回想當時的情景,苛布里耶的痛苦那麼清晰,活生生的就像是自己身上的痛苦一樣,自己別無選擇,因為絕對不能看著苛布里耶繼續痛苦下去。即便是現在,自己也沒有後悔,甚至還在想,怎麼沒有早點逃走。可是伯爵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