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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嚇了一跳。
對小王爺的思念是一種最可怕的刑罰。二王爺對這個罰施行徹底,我得不到任何關於小王爺的訊息,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而我,漸漸有點色厲內荏起來。
屋子裡,一盤一盤送上來的珍奇古玩越來越多。
孫管家每次過來的時候都笑得眯起眼睛,彎著腰道:“賀哥兒,你瞧瞧,這世間的希罕物,都到您這裡來了。乖乖,你可真對了我們主子的緣份。”又打量我的神色,“賀哥兒今天把後院的銅鼓都弄出個洞,主子已經知道了,笑著說您真有精神呢。有精神就好啊。”那語氣中的譏諷,叫我恨得牙癢癢。
我靠在床邊,瞪著桌子上能把人眼睛讒花的東西,暗自思量這是不是那“大腿”上的幾根寒毛。
王公貴族的“寒毛”,也未免太多了點。
我再多的力氣,能拔完?
“孫管家,我問你一個事兒,你告訴我,我把這個送你。”我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旁,捏起其中一個紅玉雕成的觀音。
孫管家眼睛一亮,可立即又低下頭去,恭恭敬敬回道:“賀哥兒有話,我要是能說的,一定說。不敢要賞,這些……可都是主子送給賀哥兒的。”
我要問的,恰恰是他不能說的。
我喉嚨一埂,把裡面的氣緩緩嚥了下去,放下了觀音。
孫管家乾淨利落退了出屋子。
我呆呆看著窗外,今天日頭倒好,出了大太陽,暖暖和和的。我記得被抓進二王府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幾乎把我凍死。
金妹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洗個臉吧。今天太陽出來,你越發要胡鬧了。”她拿了毛巾,在水盆裡搓了搓,水很熱,燙手得很。
我看看金妹,恍惚間回到了九王府,象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心一下長了翅膀似的飛到極高的地方。
卻又猛然跌了回來。
“看什麼?又在發什麼呆?”金妹拿著熱乎乎的毛巾靠過來。
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四面八方朝我沉甸甸的壓過來,又要開始透不過氣。
熬不住了!
我驀然一動,站了起來,朝屋外衝出去。
“玉郎!你到哪裡去?”金妹在我身後追著大喊。
我也不管,拼命地跑。
可是,能跑到哪裡去?二王府的門,我永遠也靠近不了。看門的侍衛不會傷我,他們只會小心翼翼把我送回屋子。
大汗淋漓跑到山坡亭子旁的大樹下,也不喘氣一聲,立即往上爬。
看啊,九王府。
我看見那高高的漂亮的屋頂,刻在屋簷上的石獅子,還有鬱鬱蔥蔥的百年老樹。
偏偏,就是沒有小王爺的影子。他明明就在王府裡,也許就在樹蔭底下。
金妹也喘著大氣跑過來,仰著脖子喊:“就算要爬樹,你也得先吃飯啊。”
我霍然低頭,愣愣看著金妹,眼裡的茫然把她鎮住了。金妹立即停了聲音,緊張地看著我。
半晌,她輕聲喚道:“玉郎,你下來。你怎麼了?哎呀,我倒寧願看你平日調皮搗蛋的好。”
我難得地聽了她的話,下了樹,呆呆坐在樹下。
金妹靠過來,瞅著我的臉問:“到底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金妹,你說我現在……算是奴才還是主子?”
“這問的什麼話?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答。”
“什麼是主子?有人侍候有好吃的好衣裳?”我輕輕嘆氣:“二王爺好狠,我寧願象當年一樣,被小王爺打,被小王爺欺負,也好過這樣憋著。我……我想見見他。”說到這裡,就如同洪水決提,我撲到金妹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我哭了不少時辰,把嗓子都哭成破銅聲音。金妹手足無措地陪著我,也掉了不少眼淚。哭過後,精神萎靡,我站起來,和金妹一前一後沉默著往屋子處走。
一過門檻,孫管家已經候在裡面,端著一臉常見的諂笑,指著桌子上新送過來的一盤東西說:“賀哥兒,到哪裡惹禍去了?呵呵,這裡又一盤好東西送過來給你糟蹋呢。”
我走過去,看看那盤子裡放的各色珠寶玉器,站著不動。
裡面有一塊方正的玉塊,色澤純淨,我也算看過不少珍貴玉器,知道這是上品,取出來放在掌心處端詳。
我將這玉塊,收進袍子裡。
孫管家本來伸著脖子,等著看我砸了它。看見我把它收起來,立即瞪圓了眼睛,象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