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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裡,他在外頭,長此以往,情啊愛啊十分容易就淡了。”
韓子簫點頭,“我明白。”
“不過你也別太傷感,既然進來了這裡,也早該有心理準備,自己的這一輩子算是毀了一半,萬不可再耽誤了別人的一輩子。”徐晃感慨道。
韓子簫靠坐在牆邊,對於徐晃的話,他頗為贊同。自己在牢裡待個十年八年,出去後也就而立之年了。褚慕卿比他大六歲,十年之後,也已將近不惑之年。
不過,也許十年之後,褚慕卿早已有幾名妻妾,外加三兩個小世子。
過了不久,幾名獄卒抱著棉被草蓆開了鎖進來,那張破爛的草蓆換上了一張新的,被褥也換上了新的,跟在最後的獄卒端著一盆水進來。
“這是……”
帶頭的獄卒道:“這是王爺吩咐的。”
韓子簫看著獄卒手上的被褥,其實不必問也知道是他吩咐的。韓子簫就著那盆水洗了把臉,從身上扯了一塊佈下來當做帕子擦了擦身子。
待送東西進來的獄卒走後,隔壁的徐晃指著韓子簫的那張舊草蓆和舊被褥,“韓兄弟,左右那舊的你也不用了,倒不如便宜我一下。”
徐晃裡頭的被褥和草蓆還不如他這邊的舊的,韓子簫把舊的都從柵欄縫裡塞了過去,徐晃嘿嘿地笑了笑,“謝了。”
韓子簫心裡佩服徐晃能隨時笑出來,“徐兄身陷囹圄,還能如此樂觀,韓某實在歎服。”
徐晃在牢裡頭整理著自己的床鋪,“實不相瞞,我剛進來那會,死的心都有了,但想了想,在哪都是過日子,於是久而久之也就看透了。”
韓子簫坐在新的草蓆上,“這麼想倒也沒甚不好。”
晚飯時,飯菜比昨日好了許多,想必也是褚慕卿吩咐的。中午那餐吃得很飽,韓子簫便將自己的飯菜分了徐晃一半。
在天牢裡的日子度日如年,好在有褚慕卿帶來的幾本書,閒暇時讀一讀書,便又覺著時間快了。偶爾與隔壁的徐晃閒聊幾句,一天也就這麼過了。
晚上天牢裡頭漆黑一片,獄卒早早把燭火熄了,大抵是為了節省燈油錢。韓子簫躺在被子裡,想著自己未來十年日日都要這樣度過,心痛也不甘心。
範府。
林滿旭住在範府的地下室已有好些天,範有誠待他不薄,好酒好肉地招待著。林滿旭還有些不滿,雖然這裡好酒好肉,但一天到晚連太陽都見不著,心情也是十分鬱悶。
地下室的機關被觸動,石門緩緩開啟,範有誠從外頭進來。林滿旭忙笑著迎接,“下官見過大人。”
範有誠瞥了他一眼,“你在這裡頭日子過得倒是舒坦。”
“日子舒坦是舒坦,但每天就在這麼巴掌大的地方,也委實悶得緊。”
範有誠眯起眼,“怎麼,你還想出去四處逛?”
林滿旭被範有誠這麼一看,心裡發毛,“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只是覺著,如今韓子簫入了獄,外頭的風聲也沒有那麼緊,下官去地面上透透氣,總該還是可以的。”
範有誠道:“韓子簫雖然入獄,但刑部的人還在追查,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範有誠這人就是太過謹慎,林滿旭落得這個境地,如今也只能聽他的,“大人,那下官何時能出去?”
“林大人何必著急,你要知道,你在本官這裡大魚大肉,可比韓子簫在天牢裡吃剩菜殘羹過得舒坦。”
林滿旭奉承地笑了笑,“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
“本官記得你當初說過,你安排了人握著你我的罪狀,如今韓子簫已經入獄,你該不會對本官還有所防範?”
林滿旭臉上的笑意不變,“大人放心,只要下官還活著,那人便不會做出對大人不利的事。”
範有誠臉色陰沉,用餘光斜了林滿旭一眼,“看來你是想一輩子都用這個來要挾本官。”
“怎敢,待風聲鬆了,下官遠走他鄉,自然會把證據銷燬。”
“那林大人在遠走他鄉之前,還是最好老老實實呆在這,免得出了意外怪罪在本官頭上。”範有誠輕哼一聲便出了去。
“多謝大人提點。”林滿旭對著他的背影拱了拱手道。
隔了兩天,葉青提著食盒過來天牢探韓子簫,但褚慕卿並沒有來。
葉青道:“王爺他在皇上面前為公子求情,說是你破案有功,應當減輕刑罰,但是國舅爺一口咬定王爺是為了私心包庇,還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了王爺假公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