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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叫他不得不信,不敢不信。
“我記得,那時候你曾經說,你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的父親……紋染,你所說的對不起,是為了曲晚楓嗎?”佛奴憶起他們伽藍十八人剛與唐紋染認識時的場景,曾經的一幕幕此時如光掠影般地閃過眼前,他禁不住將一直壓在心底的疑惑放了開來。
唐紋染沒有說話,只是在寒露耳邊時不時低語幾句,似乎在告訴他怎麼走,什麼時候該停,什麼時候該繼續,他對“晚楓殿”的禁軍調動時間極為清楚,甚至知道北門每一隊禁兵的換崗時辰。
寒露依言而行,拖著兩人似乎也不怎麼費力,時停時動,時奔時走,矯捷的身手在慢慢沈入暗色的夜空裡如一道鬼魅的影子,眨眼不見。
直到三人穿過有片茂盛的林子,露出一段十來階的石板,寒露才停了下來。
階梯非常窄,而且每一層都一樣低,隨意一跨就能跨過三四格,若不是一番細瞧,這隱在林蔭中的石道根本難以發現。佛奴有些訝異,因為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晚楓殿”有這樣一條密道,
往下走到石階盡處,密道各出現三條黑色玄石鎖鏈,唐紋染將左側第一條與右側第二條的鎖釦輕輕釦上,再將右側第三條鎖鏈扣在石道底處的扣眼上,他最後走到右側底部,在第九塊石板上用力一擊,四條鎖鏈成勾股角,將沈重的石門慢慢拉起。
佛奴在一邊看得眼發直,不禁問道,“你怎麼這般熟悉……”他仔細瞧了這機關的設計格局,又問,“若是扣錯了鎖會怎麼樣?”
唐紋染回頭看他一眼,“如果前面的鎖鏈扣錯,”他抬頭往上瞥了下,繼續說道,“上面會有另一道石門砸下來,粉身碎骨。”
佛奴怔然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唐紋染回以他一笑,並沒說什麼。石門大開,一眼望去裡面黑漆漆的,彷彿是一條通往莫名的,不知深邃的境地的路程,它看似捷徑,實則艱險無比。
唐紋染這時候倒說話了。
“這裡面沒有什麼機關,不用擔心的。”他看著佛奴一踏進密道後全身都戒備起來的樣子,搖了搖頭,“何況即便真有什麼,也是我第一個死。”
佛奴一聽立刻翻了個白眼給他,“你死了還怎麼見曲晚楓?”
“是啊,”唐紋染覺得這話似乎是說到他心裡去了,淡淡微笑,“是啊,死了怎麼還去見他呢。”
三人在狹窄的密道里一步不停地走著,周遭空氣有點陰冷,常年不見天日的暗道裡散發知道一股怪異的味道,不能說非常難聞,但也絕不好受。
寒露一直沒有說話,他走在最後,一防有突發的變故,二防佛奴橫生直接突然逃離。他明白唐紋染沒有傷佛奴之意,但到底有此人在手,到時候也能多少牽制住伽藍十八護衛。
佛奴偶爾會轉回頭看他一眼,就見到寒露一聲不吭地跟著他,好像成自己的影子,這叫他沒來由地不爽快,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會逃,跟那麼緊做什麼?”
寒露不理他,抬頭瞧了眼走在最前頭的唐紋染。唐紋染的心思好像完全沒有放他們身上一點,他此時走路的樣子有些緩慢,還有一點不穩,或許是中毒越發深了緣故,此刻他咳嗽的間隙漸漸短促了起來,偶爾咳得厲害了,聲音在寂靜的暗道中陣陣迴響,叫人莫名地感到很不祥。
“紋染,”聽到這樣的咳嗽聲,佛奴心裡也開始覺得不好受,“我真不懂你到底在琢磨個什麼,你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個地步了。”想想畢竟大家曾經也是打鬧過的好兄弟,彼此曾經肝膽相照,雖算不上什麼無話不談的知己,卻彼此都曾經將對方當做能說話能做事能一同抗敵的同伴,如今眼見著他在一條死路上越走越不回頭,佛奴心覺著若是能勸著應該要勸著,即使勸不住,也該問個明白。
“這是我欠他的。”唐紋染這次倒是回答他了,可惜佛奴並沒怎麼聽懂。
欠他的?佛奴現在也算是瞧明白了,這唐紋染可能與曲晚楓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本來他們都以為唐紋染是在見過曲晚楓之後才動的心,如今想來,就那麼短的功夫,哪有什麼感情能這麼快就讓一個大好青年以死相抵了。
那麼唐紋染說的欠,是指在很久之前,唐紋染曾對不住過曲晚楓?
“那不管是欠他什麼,也不該用命去還吧。”佛奴一邊想一邊皺眉道,“莫非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說完又自我否定地搖著頭,“我看曲晚楓不像是那種身負血海之仇的人啊……”
唐紋染聽罷忽然笑了,聲音深深淺淺地迴盪在佛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