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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經羨慕過那些有父母的孩子,現在想想如果有這麼個人成為我的父親,我寧願十輩子都不要父親!】
【 繼續。
他以為他真能成為神仙嗎?笑話!】
之後是一大片的空白,筆記越來越凌亂,顯然寫下這些的人心情很複雜,從下筆的力度可以看出寫字的人甚至是憤怒的,之後幾篇關於曲成仙的言論都加了許多驚歎號。
樓挽風自然不知道曲成仙究竟做了什麼致使寧泊然這麼憤怒,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後面的空白都成了隨筆般的工筆畫,準確來說是素描。不過由於這個年代沒有鉛筆,寧泊然居然想了用黑炭磨到極細,然後做成了一直炭筆在畫。
雖然不如鉛筆好用,而且紙面到處都是黑色的痕跡,但不難看出寧泊然在畫一個人。
非常漂亮的一個孩子,即便他還是個孩子,但是很漂亮。
樓挽風看得出了神。
這個人被描畫的傳神至極,那細緻俊雅的眉目,乾淨親和的眼眸,線條弧度完美的臉龐,加上從容淡然的淺笑。雖然只是側面,但不妨礙樓挽風在印象裡完成這個人的正面。
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樓挽風琉璃般的瞳孔狠狠一縮。風析沒有和他開玩笑,他說的是真的,在這個世上真的有人和施文然長得一模一樣。
畫裡的孩子活脫脫就是施文然小時候的樣子。
樓挽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緩緩撫上那張已經有些黯淡的炭跡,手指的碰觸不經意間抹開了柔軟易碎的炭粉,樓挽風悚然一驚,撤回了手。
大然……
【 繼續很久之前的吧。
好久沒有再寫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沒想到會過得這麼快,一個人的時間似乎變得很少,算了,我本來也不想在別人面前寫這些有的沒的,即便他們都看不懂我在寫什麼。
我還是覺得要小心這個家裡的人,是全部,我全部都要防範。不管是那個笑得像白痴的曲少清,還是那個自作聰明假裝清高的曲絡亭。他們以為一個孩子這麼好騙,或許如果是從前的曲晚楓的確要容易接近,雖然我不認為那個曲晚楓很傻,從他那天救下唐紋染的時候起,我就覺得這孩子可能早就看透了一切。
雖然他死了,不過身體留給了我……話說回來,我已經幾歲了?來的時候是二十四還是二十五?算上在這裡的日子,我大概都快三十了……
三十了啊,原來我都這麼老了。
呵,他們怎麼能在一個三十歲的老靈魂面前裝得那麼像回事呢?他們真都該去拿奧斯卡獎!
對了還有,我今天突然想起來,真的好久沒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好像再聽一次,聽一次我的名字,聽有人叫我寧泊然。
我真的是很天真。】
【 我一直都覺得唐紋染對我很奇怪。是報恩嗎?救他的人其實不是我,是那個孩子救他的,雖然救完他就死了,我怎麼可能承認我沒做過的事?
我真應該告訴他。但我就是開不了口。
我實在很佩服把五六歲的孩子送到曲家來報仇的人。報仇是應該,但一個孩子能做什麼?
不,或許一個孩子能做得太多了。
他能在兩三年裡讓曲晚楓甘願以命抵命……這本身就很值得肯定了,雖然誰都不會想到半途中橫殺出一個我。
我有點想笑了。
我想我是真喜歡這個孩子,說不上理由吧,就是覺得非常得喜歡,不過不能再讓他留在曲家這塊沼澤裡了,我覺得身體已經漸漸剋制不住那麼多毒性了,不過虧得唐紋染居然會相信我天生宿疾,真是個傻孩子。
真的不能再讓他呆在我身邊了,已經放任自己夠久了,我應該為他早作安排讓他離開。
離開我,他才能活。】
樓挽風凝神細看,慢慢翻過一頁又一頁,之後都是寧泊然在敘述一些所見所聞,但很顯然之後的敘述中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他成功地讓唐紋染離開了。
樓挽風並沒有找出寧泊然所用的辦法。
【 繼續吧,我覺得很累。
他離開已經很久了,我以為我習慣了,卻沒想到這麼不習慣。
我是不是瘋了?我都快三十了,他才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我居然這麼想念一個小孩子。
很累,不過還可以撐下去,今天的累令我高興,我身上的毒已經完全壓制住下來了,我再也不用忍受去那個見鬼的湖裡泡上一整夜了,我再也不用忍受那些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