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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的血絲將他白皙到透明的面板襯得一股妖豔的詭異,唐謝看得心中一凜。
“逝者已矣……傾文莫要這樣。”他上前想勸,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弋傾文究竟與這兩人有什麼關係,竟深厚至此。
沒有人回答,只有沈默、還是沈默。無奈之下,唐謝看了看他的手下。
穀雨朝他點點頭,但意義不明。白露冷冷地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但被穀雨扯了扯袖子,於是作罷。
唯有霜降朝他走來,小聲道,“樓主傷懷,前輩若有事,就請先回避。”雖然在別人地盤發發這樣的逐客令實在有過荒唐,可唐謝竟也不覺得失禮,反而能夠體諒。
“那我在不原處的涼亭稍作歇息,一會兒再領弋樓主去見唐榮老前輩吧。”
霜降點頭,唐謝不再逗留,只最後看了眼被血濺過後的石碑,是如此的慘然。
想當年,唐門四大高手……如今到頭來,結局扔逃不過一口棺、一碑墓、幾字悼念、幾許悲添。
唐纖啊唐纖……你如今是活還是死?
若你還活著,為何對他們毫無掛念……若你已經死了,在天有靈或是泉下有知,你會不會也有不忍之心。
你會不會也有不忍之心?
確定唐謝已走遠後,弋傾文將滿手的碎片隨手一揚,頓時成了粉末。
“察過二叔房間了?”
“是。”白露走近一步,“血已全部擦乾淨,但從殘留的血跡還有痕跡來看,可以斷定兩人是中毒而亡。”
“中毒?”
“不錯……”白露點頭道,“一定是中毒……我曾用刀割了些乾涸的血的粉末化在水裡,然後淋在花上。”
“都枯萎了?”
“不、不是枯萎。”白露眉頭緊皺,“是連花帶莖統統爛在了泥裡。”
若是常人聽到,便要鄙視那造毒之人是何等居心歹毒,但弋傾文只是“哦”了一聲,“不錯,好毒……唐叔的毒果然不同一般。”能夠被弋傾文尊稱一聲唐叔的,當世除了失蹤的唐纖之外,還有誰人。
“應該是銷魂吧。”穀雨假設著當時的場面,“想必是想以血換血,卻是中毒太深,迴天無力,反而害兩人一起死了。”
“未嘗不好。”弋傾文淡淡道,“二叔與三叔分離多年,如今死在一起,也是另一種成全。”
白露一聽暗暗驚訝。
弋傾文瞥他一眼,漠然問道,“我說這樣的話,很奇怪嗎?”
“確實奇怪。”白露一點都不怕弋傾文,揚眉一問,“樓主從不說這樣的話,也從不關心他人死活……至於成全與否、能否眷屬,樓主從不會放在心上。”這樣大大咧咧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話,弋傾文聽過竟只笑笑,甚至眼中露出了一絲滿意。
“越發大膽了……穀雨。”
“穀雨在。”
“好好治治他啊……如此下去,總有一天你要吃苦的。”弋傾文似笑非笑地調侃一句,立刻將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白露逼得臉色漲紅。
“是!”穀雨忍笑,用餘光掃了身邊的人一眼,結果對方立刻回瞪了過來。
“走吧,去看看那個老頭會給我們怎樣的交代……”弋傾文不再與他們調笑,收起笑,於是白露穀雨都是神色凜然,恭敬點頭。
“是。”
“霜降?”弋傾文轉頭看著默默不語的霜降。
“是……”
“我們走吧……”他伸手為霜降攏了攏柔亮的秀髮,柔聲道,“這幾年,辛苦你了……等我們回去,你就留在風析身邊吧,和立秋一起。”
霜降微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弋傾文已是將食指貼上了她的唇,軟語而笑,“真是好多年了……你也大了,該到了成親的年齡了。立秋……也等你太久太久了。”
說完,他撤手轉身離去,徒留背後三人張口結舌。
“弋樓主什麼時候會說這話了……”這一次,連穀雨都驚心於弋傾文的變化,率先開口。
“我就說他變了嘛……剛才你還笑我。”抓到機會就要反駁的白露立刻白了他一眼,看著他們的弋樓主身資卓然的背影,哎哎道:“哎……習慣了弋樓主那樣彆扭的性子了,如今他突然這麼一溫情,還真是教人受不了。我寒毛都直了起來……”說罷還應景的搓了搓手臂,穀雨苦笑不得。
霜降還沒從剛才的吃驚中回神,耳邊是隱隱傳過的白露與穀雨的談笑聲,腦海中是弋樓主輕輕印下的關於她與立秋一生所求卻不敢求的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