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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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緊,路上小心!”
香父走了之後,梅風打了白湘水一拳,鬆氣道:“謊報軍情,我就知道這小子沒事!”
白湘水露出委屈的表情,埋怨道:“那小子說他殺了人……”
梅風給他一個毛慄,罵道:“白小子,殺人和殺死有區別,請你下次聽清楚點!”
望著眼前懵懂少年,琴師和藹地道:“兩位小公子,請進來說話!”
懸崖邊上的愆思院,簡潔房間一床一桌,一位少年靠窗而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書本,窗下便是萬丈懸崖。
銀蘭進來半個月,每日練功如常,閒暇時間讀書養性,除了心中掛念師傅,其它倒也沒什麼。
這日下午,一位雍容華貴的男子在傅師叔的陪伴下走進來,四隻眼睛一齊望向他,銀蘭趕緊起身給師叔行禮。
傅師叔應了一聲,便對那位男子低聲道:“就是他了,你們談吧,我先出去!”
傅師叔走後,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緩緩地道:“你就叫銀蘭?你跟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兒子色令智昏的物件,竟是如此清俊冷漠的少年,眼眸如水清貴如蘭,好似一株盛開在雪谷的蘭花。
沒見少年之前,香令艾還以為少年天生狐媚,兩人之間指不定誰先引誘了誰,可是見到對方之後,香令艾肯定兒子是自討苦吃!
打自那人進門,銀蘭就大致猜到他的身份,此刻只是冷眼看著,等待對方說明來意。
香令艾道:“抱月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兒有錯在先,我不做辯解。天下父母之心,傷在兒身痛在父心,你刺了他六刀,每一刀深六寸二分,見到我兒的那一刻,我真想把你碎屍萬段。”
原來,他也只刺了那人六刀,這個數字讓他自己感到意外,還以為至少刺了他幾十刀。
銀蘭冷冷地道:“他是畜生,他該死!”
屋裡一陣難堪的沈默,香令艾淡淡地道:“我不是正人君子,我只知道偏袒我兒,有誰想傷害我兒,我都不會放過他。”
對方坦白得讓銀蘭無語,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兒子沒有錯,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香令艾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之所以活到現在,是因為你口中的畜生還未死,他在病榻苟延殘喘,讓我按捺下殺人衝動。”
少年捱了他六刀之後還沒死?銀蘭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濃密睫毛抖動,漆亮眼眸泛著水霧。
不知為何,當他聽到香逸雪沒死的訊息,心中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香逸雪被蓉蓮發現時一息尚存,當即給他止了血,又用九轉還魂丹吊住心氣,就這樣一路撐到神農山谷,在神醫歲無情起死回生的醫術下,撿回一條性命。
香令艾緩緩地道:“後來我想通了,子不教父之過,他現今變成這樣,最大的責任在我,是我沒有盡到人父之責,讓他變得放浪形骸驕奢淫逸。”
少年人沈默地注視對方,眸子裡盛滿警惕,自山中之事發生之後,少年純淨的眼眸多了一分對人的不信任。
香令艾繼續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為了我們兩家聲譽,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作罷。我兒已受到嚴厲懲罰,你刺了他六刀,他現在只是半個廢人,你的報復也足夠了!”
半個廢人?難道刺傷對方經脈,讓他此生變成殘廢,那豈不是比死還恐怖?
銀蘭目瞪口呆地望著香令艾,肩頭巍巍打顫,一股寒氣瞬間從脊背散佈全身。這個訊息對他的衝擊力,遠遠大於聽到那人還活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殘廢的痛苦,他的師傅被西域雙鷹打殘,癱瘓在床仰人鼻息,每天只是麻木不仁地活著,有時候幾天也不說一句話。
殘廢,是比死亡更殘酷的折磨,一點一點消磨英雄氣概,把活人變成行屍走肉。
師傅內心的痛苦,照顧他的銀蘭最清楚不過,有時不忍見他痛苦,甚至希望老天爺早點收了他去,只有死亡才能讓師傅真正解脫。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對一個風華正茂十六歲的少年,就算活著前程也毀了,這種懲罰太過殘酷,香逸雪肯定恨他入骨。
當初,與香逸雪相遇的那一刻,是不是就註定二人今天的悲劇?一個殘廢終身,另一個僅剩二年時光!
雖然能用內力壓制毒素,也頂多拖個一年半載,想到自己來日無多,銀蘭又覺得一陣心灰。名譽和愛恨一樣,最終都會化塵而去,什麼江湖第一,什麼天水山莊,最終也只是塵世間的一個泡沫,微小得不值一提。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