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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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羞羞地抿嘴一笑,在桌前坐下,捧起碗來一口一口文雅地吃著。
唐正言順手把他默寫的宣紙拿過來一看,不由微微一愣。葡萄在他家從沒動過文筆,不過只看他的言談氣度,就知道是個有教養的。但今晚一見他寫的楷書,讓唐正言驚豔了一把。
他在一邊細細地把葡萄默寫的幾篇文章都看過,等他吃完飯後,讚道:「方賢弟,你這字端正鋒銳,鋼骨自現,頗有風骨啊。」
葡萄用唐正言剛才給他擦淚的手帕按了按嘴,然後不動聲色地收進了自己的衣袖,道:「哪裡哪裡。只是從小被父兄壓著唸書,又有外祖父指點,這才小有所成。稱不上風骨,略領會了些皮毛罷了。」
他聽唐正言稱他』賢弟『,就知道唐正言心情不錯,文酸氣上來了,因此說話也變得文縐縐的,討他歡喜。
唐正言道:「這是你外祖父指點的?你外祖父一定是大家出身,文學豪傑啊。」
葡萄心想他外祖北堂家世代為王,歷史比現在一些門閥世家還悠久,那底蘊自然不是一般的深。他這字不過在外祖父北堂傲的指點下練了那麼三兩年,就能在唐正言嘴裡得上一句』鋼骨自現『的稱讚,若是讓他看見他外祖父的真跡,豈不是更不知該怎麼誇了?
葡萄笑眯眯地道:「家外祖出身明國世家,文武雙全,草書更是鋒銳如劍,在明國很有名氣。有機會我為你引薦一番。以正言兄的滿腹才華,我外祖父肯定喜歡你。」
唐正言想了想,問道:「可是禹州季家?」
葡萄笑而搖頭,並不言語。唐正言也就不再問了。
他對明國的事並不太瞭解,記得明國有名的幾位草書大家裡好像只有禹州季家的那位年紀和葡萄的外祖父能對上,但葡萄說不是,他卻想不出了。不過不管是誰,都從側面說明了葡萄的出身不凡。
雖然知道了葡萄身世高貴,但唐正言乃剛正君子,不會因此就心生怯意覺得自己剛才的訓斥不對。他態度不變,溫和一笑道:「吃飽了嗎?今天你和小禮也都累了,早些歇了吧,剩下的明天再寫。」
還要寫啊?
葡萄小臉一垮,嘟了嘟嘴巴。他雙唇豐盈,剛才吃過飯,唇瓣上還泛著淡淡的水潤滑脂,在燭火下晶瑩可愛。再加上他亮晶晶的一雙美眸柔柔地望著,唐正言不知為何心中一動,心跳有些加快。
他咳了一聲,道:「好了,早些歇了吧。我去看看二弟和小義。」
待他出去,葡萄望著他的背影抿嘴笑了一下,把剛才偷藏起來的帕子拿出來看了看,又小心地摺好放回懷裡。
此事之後,唐正言也注意到家中生計問題。他想了又想,將藏在床底下的一個箱籠找了出來,開啟後,從裡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包袱。
這日晚上葡萄回房,見唐正言竟難得地沒有看書,而是坐在床邊摩挲著手中的一個小包袱。
葡萄奇怪地問道:「正言兄,你在做什麼?」
唐正言最近為了溫書,已經搬回臥房,只是床榻有限,他在地上搭了個地鋪,讓葡萄睡在床上,自己睡地。葡萄不許,要與他換,唐正言以葡萄傷勢剛好不能著涼為由,又有他年長應照顧年幼之人云雲,堅持睡地鋪。
葡萄在口頭上說不過他,只好由著他去。但心裡十分心疼,又感激他的照顧之心,這些日子對唐家更是盡心盡力,竟還學著下了兩回廚房。只是他的廚藝實在不敢恭維,比他外祖父北堂傲還猶有過之,嚇得唐家三兄弟一致』對外『,好說歹說把他勸離了廚房。
由於相處的時間長了,如今又同居一室,二人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就親密許多,許多私事唐正言也不避諱他,何況唐家小門小院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事。因此葡萄才會坦然地問出這句話。
唐正言嘆息一聲,垂眼望著手中的包袱,輕輕摩挲著道:「這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這次進城趕考,我想當了它。」
葡萄大吃一驚,道:「既是令堂留下的衣物,怎可當掉?」
唐正言苦笑道:「我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雖然略有薄田,但正禮正義還小,讓他們在田間吃苦我實在心疼。田裡的收入有限,又僱了兩個短工,只能勉強維持生計。這次為了我的科考,已是傾囊而出,舉家維艱。來日我若中了舉,還要進京趕考,到時還需不少銀子。家裡的田地不能賣,我總要為二弟三弟留條後路,只能變賣母親留下的遺物了。」
葡萄聞言心中一酸,脫口道:「你不要動令堂留下的東西,銀子我給你。」
唐正言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