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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著地面從柒寒腳邊經過,待他回頭,只見得一道白影拖著一行蜿蜒的血跡,進了內室。
也不急著去探個究竟,他先是蹲□用指尖捻了一點那血跡,湊到鼻尖前嗅了一下,於是才皺起眉頭來,快步走了進去。
尋著那血跡,柒寒很容易就找到了方才進屋的東西,自己剛展好的褥子,此時已經團成了一坨,更別說那淺色的緞子上,還盡沾著血跡,床榻上現下真真的一片狼藉。
又一皺眉頭,柒寒捏住那被子一角,手一抖,裡頭還在打著顫的東西,一咕嚕滾落到地上,竟是幾日不見的狐狸。
這會兒的小東西,早就沒了往日的精神頭,渾身是血,近乎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前腿無力的耷拉在那裡,形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柒寒只一眼,便知是斷了,並且還不是單純的斷裂,是那種受到巨大攻擊之後的粉碎。
想到這裡,他也自然不會再去為得那狼藉的床榻而生氣,在衣袖裡摸了摸,拿出個小盒子,裡頭盛著幾顆瑩白的小藥丸,自是莫禾給的,大抵是療傷恢復元氣之類的東西,不過也不是一般人家郎中開的藥方可比的,拿了一顆,他蹲□來,遞到松菇嘴邊。
“你先把這個吃了,過些時候我再用法力幫你把腿接上。”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其實柒寒心裡還是有點惱的,氣櫻燎平白無故封了自己神識,這會兒連只狐狸都救不了。
松菇大抵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這會兒對著柒寒都是一副畏縮的樣子,見了柒寒遞去的藥丸,更是慌張的想要往後退縮,無奈回到這裡已是花費了它所有的力氣,再無法動彈多少。
見它這樣,柒寒心裡更是沒來由的竄上火來,他伸出另一隻手去,硬是將松菇的嘴掰開,把藥丸塞了進去,而那狐狸雖是虛弱,卻也是拼了命來反抗,終是咬傷了柒寒。
看著指尖上流下的血跡,柒寒停頓了片刻,似是在思索什麼,卻更近似出神,他將手指又遞迴松菇面前,讓那因為愧疚的狐狸輕輕舔舐,喝下自己的血。
他現下雖是沒了神識,但仙家的本質還是在的,這樣喝下去,松菇也能好得快些。
本就是一個小的口子,雖是反抗,也咬得極淺,終究是顧念了主人的情分,柒寒看著松菇將傷口上的血跡舔盡後,一副怯懦的樣子回望自己,心下柔軟起來。
避開松菇身上那些嚴重的傷口,柒寒溫和的把他抱進懷裡,也不管還在滲出的液體,沾紅了自己的白衣。
他在一旁的櫃子裡翻找了一會兒,才在一個角落裡找著個擺著少許傷藥的籃子,大抵是每個殿裡都配有的東西,開啟來聞了聞,他找出能用的。
於是又坐回床邊,將松菇置在膝頭上,柒寒幫它將斷了的前腿細密的捆上,又用那傷藥小心翼翼的摸在傷口上。
腿上的小東西一直在發抖,柒寒知道那並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恐懼。
他只不過差得櫻燎去探探玉華庭中那少年的底細,卻得了如此一個結果,不光是被打回了原形,還弄得渾身是傷的回來,回想起櫻燎初見時那不小的法力,柒寒不禁會想,當初兩人進這皇宮,是否真是一個不自量力的錯誤,這本身的一個局,一個陷阱,真真是自己小看了麼?
而這一切,自是源於那未知身份的少年。
柒寒就這麼靠著在床邊坐了一晚上,松菇因為畏寒,早就蠕動著鑽進了他的衣服裡,他也不管,只是空出一直手來,輕輕的替它偶爾的順一下毛髮,餘下的時間,便是靜靜的望向窗外,那一處沒有月亮的天。
用過午膳的柒寒,即刻便被請到了皇帝的寢宮,來報的太監一臉的慌張,說是宰相請他速至一議。
這會兒的他還抱著松菇,經過了一晚上,狐疑已經明顯的好轉,並且在自己與他人對話的時候,會在懷裡忽閃著一雙眼睛,認真的看向自己,只是單單的藥與血,還不能讓它恢復到可以行動便是。
依舊帶著狐狸的柒寒,行在通往皇帝寢宮的長廊間,心下想著,那奉慶帝看見自己這般模樣,會不會置自己一個大不敬的罪。
只是當他走進內殿的時候,他便馬上知曉,那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現下的李臨,緊閉著雙目躺在床上,呼吸淺薄,不過一日,整個人便像被抽空了一樣,顯不出一絲生機,柒寒只是奇怪,這樣的形容,一個普通的凡人,應該死去的才是,卻不是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
這時的殿裡頭,只餘得柒寒及陸相,還有一位旁的醫官在場,君主這副模樣,也是不能有太多人眼見的,畢竟人多嘴雜,聲張了出去,動盪的是一整個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