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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亦是一臉的凝重,他本不在宮中,只是剛剛那龐大無匹的力量跨空而來之時,連在門中靜心潛修的他也感到了那股難以匹敵的敵意和殺氣,因此才急忙入宮,偏又遇到因凌寒曦又被上皇召去而怒火中燒的殷桐語,兩下一合,心中更覺不安,這才與他一起趕來了星隱院。
“曦君!”殷桐語一進來便見,各家修真俱如臨大敵一般掐決欲施,而凌寒曦卻立於場中,心中一驚,以為他們欲對凌寒曦不利,那眼中哪還容得下別人,立時奔到凌寒曦的身側,上下細看,只怕他受了什麼傷害。
“陛下,微臣無恙。”凌寒曦柔和了臉上的表情,輕輕攜住殷桐語的手,微笑著答道。
“是嗎?可是朕見曦君的臉色並不太好,這些人對你無禮了嗎?”殷桐語哪裡能夠放心,見他臉上微露蒼白,便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無瑕顧及腳邊還有人奄奄一息。
“微臣真的不妨事,只是有點脫力。仙師,方才是聖門門主的神念侵空而至,顧先生與嶽將軍與之對敵受了重傷,您還是先行為他們治療吧。”凌寒曦挽過殷桐語站於一側,讓天逸為顧延風嶽清峰聽脈。
天逸真氣一入嶽清峰體內,便已知不妙,他所有的經脈都寸斷,而且有股極為怪異的力量在他體內任意肆虐,自己的真氣對那股力量毫無用武之地,卻也不會與之相剋,而嶽清峰的一線生機卻被這股力量任意吞噬,毫無反抗之力。
“聖力……難道他也是……”天逸疑惑地抬頭看向顧延風,顧延風黯然點頭。
“仙師,我夫君他……”清昭淚眼婆娑,只盼他口中吐出個能救二字。
輕輕搖搖頭,天逸斷了她這最後一分希望,只是心底的感覺卻是複雜萬分,以修真門的門主的身份而言,他實在不必為嶽清峰感到一絲的可惜難過,畢竟那份邪惡的血脈少一人便好一人;可是以燕國的仙師的身份而言,他卻不得不為之扼腕,無論嶽清峰在朝廷中曾經是哪個陣營中的人,以他的善戰與智謀,平心而論,若數起燕國能與雍國的大將軍王……五皇子殿下勢均力敵的將才,除了他便不做第二人想,如此喪命,對燕國也實在說不清是福是禍了。
“可惜了他的將才……”忍不住他輕輕的嘆息。
此聲雖低卻字字入了凌寒曦的耳中,他心中震了一震。是了,若沒有了這樣的人物,難道日後讓陛下親自上了戰場去與五哥拼殺嗎?況且……罷了,今日便做一次那以身救蛇的愚蠢之人,他日若遭他反噬也只怪自己修為不精,難以真正絕情絕義吧。
如此想罷,他輕輕一嘆,說道:“天逸師兄,請準備回春術。”
天逸有些不解:“可是,回春術對他此時之傷無益有害啊。”
“回春術並非為他準備的。”凌寒曦說罷當即盤膝坐下,解開了衣襟,手中那青龍碧珠輕輕一幻便幻出一柄龍首匕首,右手一揮,那其薄如紙的匕身便沒入他的胸口之中!
身側驚呼四起,只有顧延風的眼中迸出驚喜萬分的光芒!
“曦君,你幹什麼!”殷桐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如此自殘。
凌寒曦安撫地對他笑笑,卻沒有餘力解釋什麼,只是將神念全數集中在那胸口的匕首上,鮮血如止不住的小泉一般順著匕首湧了出來,卻被他右手的光芒匯成一個球形,沒有灑落在地。他的臉色很快因失血而變得蒼白如紙,只是神色卻沒有絲毫的動搖,只是看著那被鮮血充斥的光球漸漸變為拳頭大小,才反手拔出了匕首,低聲說道:“師兄,為我止血。”
天逸不敢怠慢,連忙手掐回春決,一道白光射在他胸口的傷口處,很快傷處的鮮血便止住了,只是他卻煞白得可怕,彷彿隨時會暈倒一般。將那青龍匕首往右手上一扣便變成一個龍形首尾相叼的手環,口中低喝:“以我名,喚四方天火,臨!”瞬間赤色火焰便在那血珠四周憑空升起,在火中翻滾的血珠一層一層變小,那火焰亦由紅色漸變為青白,那熱量越來越盛,讓四周之人忍不住倒退避開。殷桐語雖感自己的髮膚如同要被燒焦了一般,只是咬著牙站在凌寒曦的身側不肯退開,天逸見他如此堅持,便打了一道避火的咒術在他的身上,雖然不能完全避開那天火的威勢,卻也避免他被燒焦的可能性。
火中血珠很快只餘拇指大小,顏色卻由赤紅化為銀色,一滴滴的汗珠從凌寒曦的額上滾落,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一抹血痕從他的齒間湧出,眼中的神色卻沒有絲毫懈怠,左手的法決不斷打入血珠之中,火焰幾近於無色,血珠的銀色又一點點褪去,露出金色的光芒。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幾乎是坐也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