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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一事,便足以令岳清峰對凌寒曦感恩膜拜,更何況在此之前,自己所受他的重恩呢。經過心血煉精之後洗經伐髓的他,直至三代之中都擺脫了那殘酷的命運。他所欠凌寒曦的,他們一族所欠巫氏的,即使粉身碎骨,他也無法報償啊!
如今的自己早已經無法再用那凡俗的痴情痴愛來在心中描摩他的影子,他在自己的心中早已經昇華為聖潔無瑕的神明,那無法褻瀆的存在。
“嶽將軍,今日本君與此處等候是為拜託你一件事而來。”凌寒曦輕輕揚了揚手,指向旁邊的青布篷車,“這位朋友也要去海疆,她單身上路,我多少有些不大放心,拜託你護她一程如何?到了海疆自有人來接她們母子。”
嶽清峰抬起頭,只見那青布簾子略略掀開,簾中那銀髮女子向他輕一頷首。
“嶽將軍不必擔心她會耽擱你的行程,你們只管按原來的計畫行路即可,她們自有辦法跟得上的。”凌寒曦說道,他是知道朝廷上是給了嶽清峰期限趕赴海疆,所以才多了這一句說明。
“永睦君多慮了,末將自會將這位姑娘安全護送到海疆的。”嶽清峰心中有些鬱悶,,何時才能讓他相信自己會竭盡全力完成每一項吩咐,而不是象這樣疏離呢。
“那就萬事拜託。時辰不早了,本君便不耽擱你們的行程,望自珍重,早日凱旋!”說罷,凌寒曦便讓於一旁,擺出了送別的架式。
“也請永睦君珍重!”嶽清峰深吸一口氣,剋制住心中強烈的不捨飛身上馬,深深地再看一眼那深愛的容顏,毅然撥轉馬頭,向前面馳去,那青布馬車也立刻跟了上去,一陣風起,雪花愈發地緊密了起來,漸漸遮斷歸程。
回到宮中,殷桐語尚未下朝,今日除了那顧延風的喪事還有邊關的急訊……雍國吞併了綿竹小國,那本不是大事,可是問題便出在那征戰的兵是謝氏一族的私兵,領兵的將卻是長孫家族的人,而增加的卻是淩氏皇族的直屬領土,這意味著什麼,凌寒曦比任何人都清楚,凌玄音整合了世家所有的力量,而這一次征伐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演習而已。
故此,朝中關於是否讓嶽清峰按原訂的計畫前往海疆很是起了一番爭論,而殷桐語卻終於還是沒有改變想法。對此,凌寒曦並沒有太多建議,這是因為一來此事涉及雍國,他不便建言,二來,在他看來此事實在還沒有發展到自己必須插手的地步。
他讓嶽清峰帶上媚靈兒同行,到了海疆後,早已接到音訊的簡霆自會讓嶽清峰此行變得輕鬆無比,畢竟,簡霆那海盜王的名號可不是叫來好聽的,那些矮子盜若能逃過他和嶽清峰的聯手清剿倒是奇事一樁了。這中間最多需要半年的時間,靖平了海境後,卻是正好將簡霆引入朝中,想必與雍國作戰,對簡霆而言也是夢寐以求之事。而這半年,他有的是方法讓凌玄音無法安心出兵,根深枝茂的世家,可不會是乖乖的玩偶啊!以強權壓服是最快,也最危險的方法,可是那個傢伙的榆木腦袋還會想到用別的方法嗎?
淡淡撇了撇嘴,凌寒曦實在想不通自己那個眼睛糊掉了的祖先究竟看中這凌玄音的哪一點,這個莽撞胡來連陰謀二字都不知道如何寫的傢伙居然也有資格成為被巫氏輔佐的千古一帝?怎麼看他也比不上我家陛下的一根小手指啊!
回到內室,他脫去了紫狐大氅,歪在榻上翻弄那些從市面上收來的詩文集子,這些文集多是那民間文士書生所著,這燕國民風雖較雍國更為好武,可是這些文集卻脫不開風花雪月,溫香軟玉之氣,偶有崢嶸微露之作,卻也顯得酸儒氣味,難見大度。這也難怪,這些文士書生生在這女尊男卑之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身世貧微之人又尋不到好人家,空許有才高八斗,毫無用武之地,除了寫些討人喜歡的應和之作,難免就是怨言紛起。
凌寒曦原不把這些酸儒看在眼裡,人道是書生造反,三年不成,只是經由嶽清峰一事,武將中的凝聚力影響力驟降,文官擅權越加跋扈,若無制衡之策,這燕國風氣必流於柔弱,這絕非幸事,尤其是面對凌玄音這不老不死的老怪物時,極有可能被他的軍威壓制,而落入慘敗的結果。而現在這些儒士們即有不平之音流出,雖然仍是遮遮掩掩,但仍有可用之處,只是這領頭之人可要仔細思量啊,怎樣才能將他們的力量利用最大化呢?不要弄到最後上不敢上,下不能下,那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兒?”一雙手臂從身後攬住了他,殷桐語不滿意他居然到走神到自己到了他身邊還沒有覺察出來,哼,他今天居然去給嶽清峰單獨送行,該不會是在想著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