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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上,能隔盅傳力而不玉碎宮傾,比石頭上抹字更是難得了。只是好好的水晶骰子就這麼不能用了,果然是暴殄天物。
李掌櫃起身拱手謝道:“這位小爺,李某人得罪了。請!”他說完這話,廂房的門就開啟了,管事的人走進來,將銀票兌給葉漸青,滿臉堆笑地送他出門。
等兩人走後,李掌櫃看那青衣小鬟,翻著白眼道:“你看仔細了,嵐山?”那名喚嵐山的小鬟驟然一個鷂子翻身,坐到了桌子上面,玩著骰子,嘟嘴嬌聲道:“我探過了他的脈,是顧教主的人沒錯。他接茶盞那招是分花拂柳手,腳下踩的八卦是明月流風步法。只是,他既然練逍遙遊心法,怎麼不認得這水晶骰子?”
李掌櫃蹙眉,淡淡道:“只怕顧教主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師門來歷吧。”“原來顧教主喜歡這個調調的。”嵐山一邊故作大人樣地搖頭晃腦,一邊伸手拿起桌上那杯沒來得及喝的富春茶,啜了一口,忽然嗆聲道:“完了,讓他就這麼髒兮兮地走來走去,教主只怕要揭我的皮了。”
葉漸青出了賭坊,懷揣著銀票,找了一家成衣店走了進去。櫃檯上的夥計一看他亂頭粗服,叫花子一樣,渾身上下沒一處完整地方,便黑著臉要來趕他出去。葉漸青連忙掏出銀票,請他幫自己找幾件像樣的衣服。
那夥計一見是貨真價實的銀票,足有十兩之多,便翻臉比翻書還快。葉漸青挑了幾件還看得過眼的衣服,借了店家的後房換上。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等他一身簇新地走出來時,夥計已經看花了眼。葉漸青又挑了根木簪子,把頭髮琯好。
夥計從沒有見過這麼俊美的少年,風流到了極致,好像玉山一樣泛著柔光。他極力推薦店裡一件鑲著白狐皮毛的大氅,又輕便又壓風,說葉漸青出門一定用得著。
葉漸青摸著那柔滑的毛領子,想起了自己那件碧彩閃爍的雀金裘,遂搖了搖頭:“不用了,便連這些衣服,我也穿不得一時三刻的。”
夥計殷勤問道:“郎君這是往哪裡去?”心想誰不愛華服靚裝,問到了地址,說不定以後生意還會做到門上去。
“我去官府投案。”他說完這句,在別人錯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走了出來。
葉漸青出了店面,將衣領拉了拉,辨明方向,徑直往城東的揚州會館走去。他從蒼山出來時,一路上便已著意打聽過了。寧財神和公主府的案子天下皆知,案犯押京,下大理寺詔獄,趙南星卻被軟禁在揚州會館裡。
走了頓飯功夫,只見一排長街,都是做生意的門面,中間夾雜著一間粉牆黛瓦的門樓,江南式樣,磚雕門楣,中有“東南流輝”四字,門下面左首又有一個小豎匾“揚州會館”。門口站兩個荷戟的黑甲軍兵士,高高的馬頭牆錯落有致,無處攀援。葉漸青不動聲色走了過去,繞到街後面,果然見旁邊看著一個小小角門。
他走到門邊,那門上掛著一個鎖,他見左右無人,伸手便把那鎖用巧勁擰了下來,藏在袖中。當其時,他逍遙遊心法已有小成,已至無聲之境,能聞無樂之樂。因而推門進來之時,已知門內並沒有看守的人,所以才敢這樣放肆。
一個小四合院,天井高深,積雪皚皚,他穿過抄手遊廊,便是一個小小花園,地上鋪著鵝卵石的冰花小徑。此處他亦來過。往年上京,如果不住鎮國公主府,就會盤桓在此。葉漸青傾耳細聽,只覺東邊的文匯閣有細微而雜沓的腳步聲。他略一思索,便飛身上了遊廊頂棚,貓身在上面疾走。
還沒到了文匯閣附近,果然見裡三層外三層都是禁軍打扮的人,圍得鐵桶一般。他落在隔壁院落一株大松樹上,那大松樹重重冠蓋,有五層之高,樹葉繁茂。葉漸青隨手揪下幾個松球,眼望天空,見有鳥雀飛過,便擲出松果,鳥兒紛紛落地。
看守的聽見聲音,便有人過去檢視,剩下的人也將目光轉到那一角。葉漸青便趁這間隙,施展輕功,衝進了文匯閣最高的一層。他落地無聲,這一層上也無人看守,他正要拍胸脯鬆口氣,只聽門吱呀一聲開了。
從門裡走出來一個人,一手拿筆一手拿書,張大嘴巴驚怖看著他。葉漸青一個白虹貫日,從地上一衝而起,捂住他嘴,將他拖進房去。門扇無風自合。
兩人雙雙倒在地上,那人正是趙南星,驚駭過後,一臉喜氣,道:“青弟,啊不,小侯爺,你怎麼來了?”他還是結婚之前三個月見得葉漸青最後一面,如今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一對摯友相逢,遙想文期酒會,幾孤風月,屢變星霜。葉漸青也是心神激盪,便在這時,忽聽外面響起橐橐的靴子聲。他連忙豎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