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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什麼意思!
左風眠此時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見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金絲荷包來,手指微抖地解開絲絛,從裡面倒出一張碎紙片來:“殿下在鎮國公主府,可見過這個東西?”
陳舊的紙片上有一個硃紅的印記,裴昭業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他怎麼會不記得,顧廷讓在小鏡湖底的密室裡拿走的那塊長樂玉璧。那時他以為是父皇的授意,所以沒有追問。而顧廷讓一回淦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就沒有機會再去追問。
左風眠仔細觀察裴昭業的臉色,他巴望著裴昭業能搖搖頭說不知道,然而世事註定不能如人所願。他面白如紙,慘聲道:“殿下,顧廷讓是陛下的人,只怕江希烈就是太子和寧王的人。他們聯手挖好了一個坑,您千萬莫再袒護鎮國公主府和安寧侯了。”
裴昭業端坐不動,一言不發。
他平日生氣時就是這副模樣。左風眠起身跪地,仰頭望他懇求道:“殿下,這紙片我是在許州知州府客房的書櫃底下發現的。在趙南星家中的書桌上也刻著這兩個字。我聽趙南星的叔叔嬸嬸說,趙南星母子是承平元年五月從淦京回許州的。那時也正是鎮國公主回晉陵藩地的時日。趙南星的母親據說出身淦京官宦人家。殿下還記得少康末年的事嗎?中宗宣懿皇后緣何與鎮國公主翻臉成仇?”
裴昭業道:“坊間傳言,是因為鎮國公主府的一個婢女勾引了中宗皇帝。先皇后因此與鎮國公主不睦。但一直到少康末年,帝后都是伉儷情深,所以也有人說是謠言。”
左風眠輕笑一聲,略帶譏諷道:“若中宗皇帝果真與那女子有私情,甚或珠胎暗結呢?”
裴昭業兩隻眸子黑得望不見底:“如果中宗有後,那我父皇就絕無可能承嗣登位,而裴永真將中宗的血脈圈養在民間,有犯上作亂的嫌疑。”
左風眠喟嘆一聲:“所以陛下這次查抄鎮國公主府,顧廷讓一出手就逼死裴永真,絕非朝野所言的‘自毀長城’、‘無病自灸’,而是大有深意的。我們處處落人後手,皆是因為‘不識趙郎是趙郎’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 太液波翻雙鴛鴦
雖然文筆差,但一寫宮鬥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這還是種田文嗎?
裴昭業你要蛻變成渣了嗎?
☆、第十六章 太液波翻雙鴛鴦
裴昭業面沉如水,心情差到極處,扶起左風眠,道:“你起來說話。這件事無憑無據,中宗和宣懿皇后、鎮國公主都已不在人世,也只好猜測罷了。”
左風眠縱然心急如焚,還是低聲道:“殿下可以去詐趙南星,他手裡必有證據。他曾跟我說過,三歲時嬸嬸給了他一個香梨,可是他承平元年回許州,四歲之前都在淦京,連嬸嬸的面都不曾見過。”
裴昭業嘆口氣,道:“你今晚就在這裡歇一歇吧。我回去也好好想一想再說。明日我叫王府的馬車在朱雀門外等著,送你回許州。”他起身離座,把手放在左風眠的肩膀上輕按了兩下,拔腿就走。
左風眠一語不及出口,眼睜睜看著他走出門外去了。
裴昭業心事重重回了端王府,誰料府裡早已急得亂成一團。原來向晚之時,宮裡派人來報,皇后昏厥,請端王即刻進宮。然而端王自離開金明池之後便不見蹤影。總管命人四下尋找已有一個多時辰了。
朝野內外提到官家,均用“今上和皇后的四位皇子”統稱,絕少有人知道,二皇子並非皇后齊氏親出。裴昭業自懂事以來,事母極孝,皇后賢惠,也視他如太子、寧王一般無二。如今聽到慈母病危,裴昭業也如同頭頂打了個焦雷,急忙命人套馬,往皇宮內院裡來。
到了皇后的鳳儀宮,只見來往眾人都噤聲肅容,裴昭業胸口好似被大錘打了一下,差點就邁不動腳步。這時出來一個老宮監,是皇后身邊的武公公,一看見他便過來拉他進殿,邊走邊說道:“二殿下怎麼才來?太子和寧王殿下早就到了。”裴昭業抖聲問道:“母后怎麼樣?”武公公道:“方才咳出積痰,又灌了幾碗湯藥下去,臉色已經好很多了。太醫說今晚明早就能醒轉。”
裴昭業心裡這才放下一塊大石,輕鬆之餘自覺手心裡都沁出冷汗來了。兩人一齊入了內殿,只見太子、寧王壁立一旁,臉色都不太好看,寧王臉上還隱約有淚痕。皇后床前還圍著幾位太醫。
兄弟三個小聲見過禮後。太醫們也退下去開方子了,臨走之前囑咐要留人徹夜照料。裴昭業偷眼看去,皇后臉色蠟黃,睡容安詳靜謐。他因為自覺來晚了,心中抱愧,便與兩個兄弟商量,要留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