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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之前,御駕就已先回了大內。皇駕一走,路禁就解了。於是賣雜貨的、看熱鬧的、遊人士庶、少年狎客,車馬數萬。
葉漸青將兩名丫頭和轎馬打發回了侯府,自個在路上溜達。
有三五文身惡少年控馬衝撞了一個小食攤子,將攤主的糕點茶水打翻了一地。攤主是個長相愁苦的漢子,拉住一名惡少的轡頭,想要理論,反而被抽了一鞭子。那些惡少們旁若無人地揚長而去,路上的人紛紛避讓。
葉漸青連忙上前,幫攤主歸攏地上的東西,扶起板凳和貨攤。那漢子不住道謝,葉漸青問他:“老闆還做生意嗎?”漢子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拿出一壺沒打碎的梨花白,幾碟糖藕、青團、水晶皮,沮喪道:“只有這些了。客官吃麵嗎,我給你下一碗。”
漢子捧出一個麵糰,開始燒水、揉麵。葉漸青坐在攤子前,自斟了一杯酒。有貴家仕女,小轎插花自路邊過,見柳樹下一個弱冠少年,碧衣長袖,背影風姿綽約,宛然如仙。
這“假仙”喝著梨花白,低聲問:“查出來了?”
正在揉麵的漢子雙目警醒地掃視大路,亦是低聲道:“此人確是五歲自都內佛寺出家,並無劣跡。只是侯爺聽說過昭仁年間的淫僧案嗎?”
葉漸青自然搖頭不知。
裴煦晚年時寵幸一名叫長寧的非僧非道之人,此人的師兄是京城釋迦寺的主持。因為這一層緣故,釋迦寺的香火十分旺盛,比之大相國寺不差幾分。太宗昭仁二十五年,鎮國公主裴永真去釋迦寺上香,無意中發現主持窩藏、淫辱婦女。鎮國公主大怒之下,當場將主持斬首,火燒釋迦寺,一百多名沙彌葬身火海。
葉漸青心裡一驚,不信公主無緣無故造下這麼大的殺業,好久才問道:“奶奶這樣生氣,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鎮國公主到寺內是給青君上香,太宗將青君的靈位供奉在釋迦寺內。”
這件事甚至驚動了東宮。太子裴思遠聞聽,急命京兆尹救火,得軍器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數以萬計,又寺中地下鑿以為窟室,匿藏婦女數十名,為先前拐賣人口。釋迦寺大火之後,這名叫長寧的道人也因罪獲斬。
葉漸青聽到這裡心裡也明白了幾分:“這和尚算起來也有五十多歲了,難道是那長寧的後人?難怪要叫歸來和尚了。”
那漢子一番話講完,麵條正好在熱水裡滾沸,他用笊籬撈起。葉漸青卻從袖裡摸出幾串銅錢,道:“不吃了。你替我盯緊相國寺就好了。”
葉漸青晚上回了安寧侯府,見自家屋簷上掛著柳條穿起的“子推燕”,白白胖胖十分可愛,便拿在手裡把玩。小丫頭怯怯道:“嵐姑娘等了很久,侯爺都沒有回來,這是嵐姑娘讓掛上的。”
他往吳嘯存屋裡走了一趟,那貨又在撥弄算籌,清點賬目。葉漸青在院子裡站了一戰,覺得梨花白有點上頭,又或者是暖風燻得離人醉,最後自覺回屋沐浴更衣。
他剛關上臥室的門,只見燈燭自動亮了起來,床上坐著一個白衣人,冷淡道:“你房裡怎麼連桌椅也沒有。”
正是日思夜想的顧教主。
葉漸青頭髮溼溼地披拂著,一時口乾舌燥,傻傻道:“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顧蘇從床邊上站起,一步步走過來,注視他道:“你……”
話沒說完,外面院子裡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吳嘯存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小侯爺你回來了嗎?怎麼在我老吳的房前過門不入啊。我有一件好事告訴你,松風閣最近大發了……”
葉漸青臉上變色,但沒待他出聲阻止,這賤人已經大喇喇地“砰”一聲推開房門,長驅直入:“賣了十本書賺了一千兩呢……”吳嘯存抬頭看屋裡兩人,頓時呆住,手裡的賬本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賬本里夾著的一本春宮圖徑直掉在了顧蘇的腳下。
“侯爺有客人啊,老吳唐突了。”吳嘯存足夠激靈,看出這兩人分明有什麼首尾,此人才能夜半入帷。他也夠不要臉,彎腰一本正經撿起賬本,本來還想去夠那本春宮圖,顧蘇忽然咳嗽了一聲,伸腳把那本書踩住了。
吳嘯存顧不上撿寶貝了,頓時溜之大吉。
葉漸青只恨沒有一條地縫,能讓自己鑽進去。
顧蘇撿起那本書隨意翻看,男男相擁百般姿態,只覺大開眼界。他幽幽看了葉漸青一眼,道:“我離開這幾個月你就在研究這個?手伸出來我看看。”
他積威之重,葉漸青不由自主就伸出右手。顧蘇手指一道勁力自內關穴、曲澤穴、天泉穴一路向上,快到天池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