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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燻自然不知性情多變的殤流景為何會忽然變得如此兇殘,也或許,他原本便是如此,只不過偶爾像個有情有性的人罷了。
然,絡燻本不是冷血無情之人,看著自己的子民被殺,也做不到像殤流景一般熟視無睹甚至對遺體嫌惡蔑視。
絡燻斂著眸子,一杯連一杯地喝悶酒,也許是酒太燒的緣故,聽著格莫爾的哈哈大笑,絡燻越喝越覺得氣悶,胸口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實在無法忍受再多看那些西蒙人一眼,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蹦起來殺了他們。還好有面牆不斷和格莫爾交杯換盞的殤流景擋著,西蒙人也沒有太在意絡燻。、
殤流景的舉動倒讓格莫爾更為佩服,這南寧王蒼洵,看來病弱嬌花,想不到喝起酒來看似優雅實則結結實實豪邁地一杯杯下而肚臉色不改,當真叫人驚訝。
木然地等到散席,絡燻微醺,但是腦子卻從未有過的清醒,抱著還賴在他懷裡的殤流景大步回了專門安排的房間。這還算雅緻的院落是北冥土地主的宅子,現在當然是被侵佔做了殷凌寒的邸宅。據格莫爾說,其他三位將軍和殷凌寒現下在城門作戰。
絡燻知道自己還太過稚嫩,無法隱藏自己的心性,臉上的憤懣和戾氣並未能完全掩飾,但是,憤懣熱血總好過麻木不仁。這天下,就是太多了麻木不仁的人,才會任著西蒙人在北冥的土地上肆虐踐踏。若是人人都能有這樣的熱血,怕是徵兵的名額早就滿了,幾萬百姓的京陽城又何須怕區區兩萬兵馬的西蒙。
一進房間,絡燻便甩手將殤流景砸向地面,殤流景在凌空一旋翻個身,輕巧落地。看絡燻拔劍,隨即後躍一步,絡燻的劍尖剛好削斷飛揚的一縷黑髮。
“湛鬱,別使小性子,知道你皮薄,本王都擋著了。”殤流景以一副被老婆揪耳朵的可憐巴巴的聲音討饒。聲音笑嘻嘻,可是看著落下的一縷頭髮,目光卻是微變,蒼白的臉色竟然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正常。
絡燻聽得將湛鬱叫的略微高聲,便知道殤流景在提醒隔牆有耳。不過,戲既然已經開演,不演下去豈不是對不起各位看官和幕後的老闆?
“知道我皮薄怎麼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麼丟臉的是,要玩,回房間玩不就好了?”絡燻聲音聽來彷彿惱羞成怒一般,實則掌控不住自己手裡那把劍,想要將渾身的怒火和力氣發洩了才好。
殤流景連連避開絡燻的劍,面色越來越難看,緩慢優雅的聲音也染上幾分不耐煩:“好了,別鬧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絡燻難過,好不容易才以為他他並非那麼無情,然而,現在竟然會這麼失望。看著他席間胸有成竹地應對御醫的檢查,看他好不驚詫地看著那些女子憤怒,看他在西蒙人揮刀砍向那女子的脖子時眼皮都不眨,連上最後那句“好戲還在後頭”絡燻絕對有理由相信,這一切,殤流景早就預料到了。
他能決算千里運籌帷幄,卻不是為了救北冥的同胞,只是將他們推上絕路。他很強大,很聰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他卻冷眼看著熱血染紅冷地,看著別人絕望地掙扎。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是要他看一場殘忍的戲,然後求他以他的掌內蘊乾坤的絕頂聰明拯救萬民?
“湛公子,原本夫夫吵架外人不便多嘴,只是王爺體弱,怕是禁不起這樣的折騰,手下留情。”一直被忽視的雲揚似乎看不下去絡燻的“無理取鬧”,出來勸阻。
絡燻頭有些暈,但是意識很清楚,只是滿滿的憤怒無處可洩,心臟快要被那些憤怒撐爆了。
殤流景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絡燻只是盲目地砍著,一劍劍執著地追著殤流景不放。
“湛鬱!”眼見殤流景行動一滯,劍尖在他的臉頰拖出一道淡淡的血痕,雲揚的聲音陡然有些激昂。雪白的身姿一晃,絡燻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殤流景已經被雲揚攬進臂腕,飄然退去好
遠。
“咔嚓”一聲輕微的聲響,雲揚瞟了一眼房頂,確認偷聽的人已經走了才嘆了口氣道:“皇上,殤閣主傷得不輕。”
絡燻還未回過神來,殤流景那麼活蹦亂跳的,怎麼會傷的不輕?
“放開我!”殤流景被雲揚抱在懷裡,似乎很是不快,撇開臉微微喘了口氣冷冷地道。然而明顯身體有些虛弱無力,推向雲揚的手有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流景,別逞強,你需要休息。我幫你運功療傷。”雲揚小心地拭去殤流景臉上的血跡,殤流景一甩臉,瞪了雲揚一眼。
“他……怎麼會這樣?”絡燻還是在心裡鬧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