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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鬢廝磨肌膚相親,這個女子那麼深切地愛過他啊!
他還是人嗎?笑著吐出這樣的話,他還是人嗎?人性何在?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一口怒氣憋在胸口,絡燻氣得兩眼直髮黑,一股強烈的噁心直湧而來,若是,有一天,這個無情冷漠的男人不再喜歡他,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踐踏他?不,他已經踐踏過他不是嗎?他,從來都是這樣不擇手段卑鄙無之徒!
魔鬼!他不是人,簡直是魔鬼!
“不許,朕不許你這麼做,天子腳下,豈容你如此放肆!”終究,絡燻只能壓下心裡翻湧的憤怒和濃濃的失望,在朝臣面前僵著臉,拿出皇帝的威嚴。
“想必,皇上還記得在任我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時說過,會聽從我的決定吧?那個契約,還沒有消失吧?”殤流景背對著絡燻,沒有回頭。冷淡,或者劍拔弩張,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相見,不如不見。
“那個契約……”絡燻啞然,若是,早知道他便是……那個人,他還會那般低下地求他麼?只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對於殤流景這樣的將才,如果,不能為我所用,便只能為我所殺。不想用他的時候,非殺不可;不殺他,便非用不可。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和做法,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若說,我非這麼做不可,皇上當如何?”殤流景望著天邊,堅定,又似漫不經心地說。日光昭昭的青天白日,對絡燻,殤流景不敢太過認真在意,卻也由不得不在意。只有黑夜,將心掩在夢裡,一場歡愉一場空。
“若做出如此荒唐齷齪之事,朕如何面對天下百姓?朕有何顏面君臨天下?”絡燻不甘地爭執。
“難道皇上會讓人在臺子上插上北冥的旗幟麼?”殤流景嗤笑,一邊用手勢示意手下人將暗魅拖出去,一邊道:“皇上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以後的事,說不定,會有些打擊。”說著便有些不耐煩地往外走去,忍著不回頭,真的,很辛苦。
“不行,這種天打雷劈的事……朕絕對不容許!”絡燻有些著急地站起來,他怎能在群臣和百姓面前任著殤流景做出如此讓人心驚膽寒的事!若是如此,恐怕天下稍有血性的人都會揭竿而起。
“我就是要做,你耐我何?”殤流景大步走出門,不再理會,暗魅終於從驚恐中恢復神智,哇地一聲哭得撕心裂肺。
“殤流景,你給我站住,你敢這麼做,我一定會將你斬首示眾!”絡燻心下悲慼難當。還好,他本不是真的愛上了這樣一個魔鬼吧?不要說他是北冥的皇帝,必然要做萬民表率,不得做出和男人苟合的事,也必然三宮六院。只消看看橫在殤流景和他之間的理解和信仰的差距,便可以知曉,有著這樣魔鬼秉性的殤流景,絕不可能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會你死我亡。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做,我不反對!”殤流景可有可無地答了一句,消失在豔陽之下。
絡燻震驚,絕不服輸,絕不低頭的高傲的殤流景,竟是被他這麼生生折了傲氣麼?竟然,是在尋死麼?絡燻懵坐在椅子裡,失神地望著消失了緋色麗影的方向。
“相信他,他不會害你!”雲揚的聲音,柔柔地在絡燻背後響起,夾雜著柔軟的心疼,慢慢地說,“絡燻,暗魅說得對,他容不得最後的背叛和失去,所以,不要傷他太深。”
夜,窗戶透進來的星光夜色流淌在地面,隨著星光月色徜徉在空氣裡的還有傷心無助的呼喚。“燻,你在哪裡?燻,我看不到你,你在哪裡?我們不玩躲貓貓好不好?你出來見見我……”
抱住被子,絡燻將頭埋進被窩,烏龜一般縮起脖子。那樣的夢,就在昨夜結束吧,來不及告別,也不會有告別。那樣非人的殤流景,就連和他一起活在謊言和夢境裡,也是罪惡。
絡燻可以想象殤流景像個迷路的小孩一般在夜空下奔跑呼喚,想象皎潔的月光映在那絕美卻帶著悽惶的臉上,想象他站在沒有他的蕭瑟淒涼之中舉目神傷……可是,他真的能忍受白日的魔鬼在黑夜裡變成純潔的孩子麼?他沒有那樣的定力看到一模一樣的臉在黑夜的天堂和白日的地獄中間來回變換,而安之若素。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絡燻猶豫了,殤流景從不找來他的門前,這似乎成為一種奇怪的默契,卻不知,是誰在這樣讓人神經敏感的夜裡敲響帶著禁忌色彩的門。
“是我。”門外額聲音溫和儒雅,雲揚,他始終無聲無息地站在他們的身邊。
大略,又是來做殤流景的說客。絡燻沒有回答,拒絕或者迎接,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