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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閣和國庫加起來,也撐不過三年。這些商人,好比送來了另一個會生財的流景閣。十幾萬將士的軍糧,幾萬馬匹的糧草,將士的兵器,越冬的衣物棉被……全都要靠這些來提供。現在……得罪了賈東昇,便等於活活要餓死凍死幾萬將士。
“他輕薄你,賈東昇那個老色鬼敢打你的主意,我就絕不會放過他!”殤流景臉色陰沉如冰,心中大略已經在思考用什麼方式讓賈東昇死的慘絕人寰。
“呵……”聽了殤流景的話,絡燻反倒是笑得悽然,反問:“難道將我當做娼、妓玩弄,打我主意的還少嗎?”
想到以前的種種所為,一陣悔意堵得殤流景啞口無言。
“你說過,想我這樣懦弱的人,只要不強大起來,永遠是別人消想的物件。沒錯,我承認!把無限制的退讓和縱容當做仁慈善良,所以,連自己手上的一個親衛都無法控制的紀律嚴明。那樣的我,很弱小。這麼久以來,你教給我的確實不少,我在漸漸變得強大。我無法是自己的武功變得像你一樣出神入化,只好將自己的心智修煉到成銅牆鐵壁無堅不摧。我都可以叫一個佔有我侮辱我的無恥男人為主人,你以為我會無法忍受賈東昇言語上的輕薄麼?”絡燻惱怒,盯著殤流景目光如炬,言辭犀利無情。
“一個佔有我侮辱我的無恥男人”絡燻是這麼形容他的,在他心裡,他便只是這麼的不堪……麼?
殤流景想要扶住絡燻肩膀的手僵在空中,呆若木雞,忽然間什麼都幻化成“一個佔有我侮辱我的無恥男人”之句話,重重地朝殤流景撲來擠來,腦內空白、渾身呆滯到不知道怎麼用力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殤流景木然呆立,失了魂般瞪大那雙好看卻無神到瞎了般的眼睛。
彷彿過了幾千年,忽然殤流景抓住絡燻,用找不回焦距的空洞眼眸對著絡燻,喃喃道:“在你心裡,我就只是……一個佔有我侮辱我的無恥男人嗎?”
絡燻被殤流景空洞的要將人吸進去的眼眸下到,心裡鈍鈍地痛,卻刻意忽略,只狠狠道:“是,你殤流景只是個佔有我侮辱我的無恥男人!”
說完,絡燻慌張地用力推開殤流景,不敢再留,匆匆跑了開去。卻沒看到身後,殤流景的額砸在樹幹上,血液飆出。沒有看到,後院的石柱旁,一個女人,拿著剪刀,剪落了一地的綠樹紅花。
殤流景無法控制身體,緩緩地挨著樹幹滑落,跪坐在地。樹幹上,鮮紅的一條血跡觸目驚心。血水,順著俊美的臉,落在鮮紅的衣服上,隱沒在同樣的紅裡,消失無蹤。
喜歡一襲紅衣,只是因為,隨時準備著流血死亡,卻不想讓人看到他鮮血淋漓的狼狽。殤流景,驕傲至此。這樣驕傲的人,在愛情裡,不知不覺放下倨傲,為絡燻的一個眼神一句無心之語而欣喜,為了絡燻的一個笑容而笨拙地討好,患得患失,與雲揚與女人爭風吃醋,甚至,不敢說一聲喜歡,只因害怕聽到一個不字……卑微至此,卻原來,不止是自作多情,還讓人徒添厭惡……
回到房間,絡燻莫名地情緒低落,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哀愁籠罩,看到那枝不知為何沒有扔掉的桃花,絡燻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將花瓶從桌上掃落,碎開一地的瓷片和水漬。
強迫自己坐在桌前計算少了賈東昇的支援有所少勝算,坐了半日,卻發現,自己根本心不在焉。晚間,絡燻找了藉口沒去個用膳,反而來到雲揚房間,看著雲揚的臉,想到他溫和的笑,似乎才平靜寧和。
第二日天剛亮,絡燻便出了房門,想要去親自和賈東昇道歉,卻在門口遇到殤流景。
殤流景的臉色蒼白,髮髻有些散亂,周身似乎圍繞著薄薄的冷霧。他換了另一件緋色衣裳,在額間綁了一條紅色綢帶,白皙俊美的臉,飄揚鮮豔的紅綢,烏黑如墨的髮絲,似乎比平日,這個男人又增添了一股鮮明和脆弱。
懶懶地斜倚著門框的男人眉宇間有些疏離,目光落在絡燻身上時少了幾分專注,似乎是在看眼前的絡燻,又在看天邊的雲。
聽說,他沒過多久便回了宴席,那時候便是這副打扮,惹得許多女子面若桃花芳心暗許;聽說,他向賈東昇賠罪,喝乾了三壇最烈的三杯倒;聽說他神情嚴肅地告訴賈東昇可以送他許多美人,但是他非常尊重燻公子,否則,生意就沒法做下去;聽說,就連木槿山莊的莊主也一臉惶恐地賠罪,然後說燻公子是木槿山莊的貴客,讓賈東昇尊重;聽說,賈東昇一臉和善的笑意道歉,聽說……很多女人對燻公子又妒又恨……
“不要再和賈東昇見面!”殤流景依舊保持倚在門上的姿勢,淡淡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