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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絡燻莫名地情緒低落,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哀愁籠罩,看到那枝不知為何沒有扔掉的桃花,絡燻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將花瓶從桌上掃落,碎開一地的瓷片和水漬。
強迫自己坐在桌前計算少了賈東昇的支援有所少勝算,坐了半日,卻發現,自己根本心不在焉。晚間,絡燻找了藉口沒去個用膳,反而來到雲揚房間,看著雲揚的臉,想到他溫和的笑,似乎才平靜寧和。
第二日天剛亮,絡燻便出了房門,想要去親自和賈東昇道歉,卻在門口遇到殤流景。
殤流景的臉色蒼白,髮髻有些散亂,周身似乎圍繞著薄薄的冷霧。他換了另一件緋色衣裳,在額間綁了一條紅色綢帶,白皙俊美的臉,飄揚鮮豔的紅綢,烏黑如墨的髮絲,似乎比平日,這個男人又增添了一股鮮明和脆弱。
懶懶地斜倚著門框的男人眉宇間有些疏離,目光落在絡燻身上時少了幾分專注,似乎是在看眼前的絡燻,又在看天邊的雲。
聽說,他沒過多久便回了宴席,那時候便是這副打扮,惹得許多女子面若桃花芳心暗許;聽說,他向賈東昇賠罪,喝乾了三壇最烈的三杯倒;聽說他神情嚴肅地告訴賈東昇可以送他許多美人,但是他非常尊重燻公子,否則,生意就沒法做下去;聽說,就連木槿山莊的莊主也一臉惶恐地賠罪,然後說燻公子是木槿山莊的貴客,讓賈東昇尊重;聽說,賈東昇一臉和善的笑意道歉,聽說……很多女人對燻公子又妒又恨……
“不要再和賈東昇見面!”殤流景依舊保持倚在門上的姿勢,淡淡的警告。
“既然賈東昇能夠成為東域的商頭,定然有些手腕,昨日你當眾讓他出了那麼大的醜,以他一個商人斤斤計較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有我自己去賠禮道歉,所不定才有轉機。”絡燻堅持。他不相信,他堂堂正正地進了賈府的門,他們敢落什麼把柄在其他人手上。
“你瘋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以為他們不會拿你怎樣?是!我和莊主聯手警告,賈東昇是不會那你怎樣,但你一旦進了他賈府的門,在外人眼裡,你便是個自己送上門被人褻玩的孌童,即便現在沒人知道,以後呢?難保有人不翻出來說事,到時候,你要如何君臨天下?”殤流景厲聲責道。
“……那又如何?”沉吟片刻,絡燻抬頭,正色道:“昔年,太祖幼時也是他人豢養的童子,也曾流落街頭行乞為生,甚至,揭竿而起時被定為匪類,不也一樣創下北冥幾百年的基業?”
看著絡燻堅決的臉,殤流景搖頭,“何必如此作踐自己?你不是最在意你的尊嚴麼?”
絡燻似乎被殤流景輕鬆的語氣刺了一下,臉色一白,水色的唇瓣抖了抖:“不是你要的麼?放下皇帝的架子,屈於現實,放棄不該有的愚蠢堅持……我做的很好,你很滿意,不是麼?”
殤流景的目光,悠地盯緊絡燻的眼眸,幾乎要咬碎一口鋼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絡燻!你的傲氣你的骨氣你的風骨呢?怎麼能這麼自甘墮落?”
“哈?我自甘墮落?”絡燻蒼白的臉上長長飛睫毛微微顫抖著:“是先生教得好而已!要?為了最少的付出,總要做些不折手段的事,不是嗎?”
殤流景唇角微微抽搐,抿緊唇,捏緊拳頭,殤流景調開目光,不忍目睹眼前強忍著傷痛的絡燻。是自己親手一點點地折了他的銳氣傲氣,磨了他的風骨,現在卻要罵他自甘墮落……是先生教得好,諷刺的話讓殤流景心臟一抽一抽地疼痛,他……是不是做錯了,毀了那個天真的絡燻?
絡燻不想再搭理殤流景,徑直強行越過門檻,向外走去。原以為那麼倨傲的他一定無法忍受被自己罵,會想盡辦法利用自己主人的身份對他進行折辱,卻沒想到,他會在這裡攔著他。不是沒有驚訝的,只是,原來,殤流景只是來嘲笑他的卑微,他的低聲下氣。殤流景還真是瞭解他,總能知道怎樣才是對他最極致的折辱。
“不許去!”殤流景一把拉住絡燻的衣袖。
“放開我!”絡燻用力抽手。只在這一瞬,殤流景便從一直倚著的門框歪下來,踉踉蹌蹌地倒下。
“殤流景!”絡燻心驚,立即回身去扶,卻依舊讓殤流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殤流景!殤流景!你這是做什麼?給我下跪麼?我可擔不起……”殤流景的手指冰冷,手心卻是火熱,絡燻有點慌張,還沒洩下的怒火讓他有些語無倫次。
“住口!你這負心寡情的臭男人!”一陣腳步聲從門內傳來,語溪的嬌叱帶著一點哭腔:“那三杯倒的酒,流景哥哥被那個死色鬼逼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