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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關於這王爺的話題又被提起,曾經未解的好奇自然就又升了起。那在此的幾位大臣家千金目光就轉向了一直在旁處安靜坐著的汐臣,怯不敢叫人覺見的種種猜想,無不想要探見那紗下真實容顏,以親眼證實市井中王妃傾城的傳聞。
於是暗下討論了許久後,有個大膽些的,就起身上前,矜許的一禮,似乎惶恐的開了口。
“皇上,王爺一表人才卻遲遲不見心掛婚事,卻於昨年突兀成親迎娶王妃。臣女寡知,聽有言說王妃絕色天人便心祈能見;今日隨行來蒐巧是能得見王妃大人,實足感幸,便請皇上恕臣女一語唐突——男兒逐獵,我等女流在此也無何趣樂,可否請王妃大人於前略展才藝,叫我等卑怯小女學賞一番、也讓在此諸位,一見王妃風姿?”
這女子言罷,引一時靜寂。有幾個女子掩唇隱笑,一面想這女子還真是大膽、一面也確是隱有期待;又如那些留於此地的文官等男子,這時稍的抬眼看去那邊又轉而避回,難免不能說什麼沒有興趣。君百鸞是從那女子開口就開始偷笑,而汐臣輕的拍在這躺在自己身旁的少年頭上,流眸叫他安分些,休要討趣。
上方,慕容歌輕楊了眉,看去汐臣那邊一眼,微的抹笑。
“既是要請弟妹,當是去問她罷。”
“是。”那女子於是轉向汐臣,“王妃大人,可否請您歌舞一曲?若是不願請恕臣女冒犯之罪,若是可以,您需什麼,臣女定準備妥當。”
汐臣看去。這女子沒什麼嬌貴做作之態,有一瞬,汐臣想倘若這女子扮作男兒,當時極為俊俏。自笑如此念想,他猶豫了下,溫雅起身,略顯歉意的一禮,果然還是推拒之意。可誰想一輛香車恰在這時駛來,那妖嬈紅衫的女子朗朗笑著從車上跳下,緩錯了幾步,落停之時,已在汐臣面前。
來人盈盈笑著先向了慕容歌一禮,就毫無刻意矜持的聳肩碰在汐臣身上,眼眯了狹長,“夫人,芍孑我可不許你推辭啊。別說是他們,芍孑我在王府裡呆了這麼久,可也是等的心慌慌呢。”
“姐姐。”
君百鸞翻起身來低聲喚了句便撲了過去,叫芍孑寵溺的接住了他坐在汐臣身旁,抿了唇笑起向汐臣推去,“汐臣,去吧。”
“是啊,你怎好拂了我們一番心思啊。”
如此一來,真叫汐臣為難。看芍孑和君百鸞那模樣是誓不罷休,自己縱持王妃之位,也不好百般辭拒那些女子求請。苦苦思慮了下,見慕傾墨恐怕也短時不能歸來,汐臣終是點了頭,迎一陣驚喜。
“方才聽姑娘所奏為笛,笛聲沁懾,汐臣便想,姑娘可會吹什麼沙涼戰曲?”
那女子一愣,眼頓時亮起,彷彿尋見知己一般的恭敬一禮,“是。臣女能奏中,最擅《烈涼魂》。”
當下四圍起了驚歎之聲。便說這烈涼魂是從前朝夏戍傳下、最為雄渾壯闊又悽殺傷烈的一首戰曲,傳聞由末代夏皇少年作曲,演奏時多鼓咚笛鳴蕭合琴伴,頗為聞名。這女子竟會吹奏這樣的曲子,儘管是否能有那般意境猶待查驗,但是提名會奏,已是叫人生了敬佩。
“那便勞請姑娘奏此《烈涼魂》,汐臣願獻劍舞,以誦我朝兵士。”
於是那女子在旁持笛而立,見汐臣也向旁借了劍來示意可以,深深吐息,扶笛在唇前,沉沉吹響——
笛聲吟鳴,起成深沉,如壓抑的流水,暗湧陰霾,收待磅礴。而汐臣靜立,合了眼眸,聞那笛聲,意識漸漸化了空冥,身邊彷彿有蕭蕭戚風浮湧,那曲中所含,幽幽流入身體魂識……
撫袖,起劍,緩緩而旋,凌凌而落。那笛聲漸漸靜默似無生息又突起震撼,汐臣也驟得身起,裙衫舞浮,劍轉奇敏,霎吟著劃破空氣,銀光緩留間,彷如凜烈寒花,狂妄綻開,斷承嬈嬈。
此初,那女子望著汐臣不覺神怔,而下一瞬回神,她便再無彷徨猶豫的全心奏這一曲。曲聲昂然,舞亦狂盛;曲聲漠漠,舞若零謝。那身姿柔卻無膩、弱卻堅韌,眸色流轉間,無情有情,歸成淒寒殺傷,叫那戰的豪情悲壯傷婉哀涼,牽魂沉浮,不得自控……
不覺間,隨那笛鳴舞轉,能得此曲的在場男女都取了樂器,應之而奏,將這一《烈涼魂》本該的壯烈,襯向端峰——
一曲劍舞,誦亦悲亦;生死無名,壯志酬醉。
塵亂容消,水沒無痕;笙歌相送,別去無期……
樂音,漸漸靜落,而汐臣那劍舞也於未知時緩緩收寂。他撫劍而落,合眸無息,待樂悠悠盡去,汐臣長長呼吸,鬆了口氣,方才抬眼時,落入眼中,是一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