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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先生何事?”
趙謙起身:“大單于若想說服那南陳太子,不如讓老夫前去一試。”
蘇勒輕不可聞地“嗤”了一聲。薩爾哈眼中光芒閃了閃,卻是又坐回了椅子上,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先生了。”
趙謙點頭,起身而去。蘇勒向前挪了挪,又靠近了薩爾哈些,低聲道:“大單于,這老東西……心思不純吶。”
“漢人總是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來形容我們,他們又能好得到哪兒去?”薩爾哈割下一條羊肉,“他原本便來自中原,北燕是亡國的死敵,自然不可投靠,
剩下的就只有南陳了。就算是個落魄的皇子,也比我們這群不可教化的蠻夷好上千倍百倍不是?”他嘴角挑著,眯縫起來的眼睛卻透出有些輕蔑的冷光,“他想要搭上線,還得看莫雲簫答不答應;據我所知,那位太子殿下……似乎是對勇烈侯忠貞得很吶。”
匈奴人可以對白天的那一場交鋒不求甚解,但莫雲笙卻不能。陸嘯的選擇,薩爾哈的用意,不消半點言語便在他面前昭然若揭,清楚明白得令他寧願用任何事物來換取逃避的可能。
王庭軍回營時,他一直被帶在薩爾哈身邊。大單于神情輕鬆語氣自然,和他說話時的樣子彷彿是在與老友談天一般,且對先前戰場上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然而他越是這樣,莫雲笙便越能感覺到男人這副一團和氣下面的殘酷深意。
看吧,你在他眼中其實一文不值。哪怕只有一分可能,他也容不得你對戰局產生半點影響!
莫雲笙彷彿靈魂出竅,行屍走肉般被帶回了營帳,又被大單于差了自己的兩個親兵送回原先的帳篷之中。進去時張猛正拖著微跛的左腳在地上團團亂轉,見他回來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迎了過來,連招呼都顧不得打便劈頭問道:“怎麼樣?玄韜軍還好吧?將軍呢?”
莫雲笙看著他,有些乾裂的唇翕動了下,沒有出聲。
張猛這才注意到他的神情異狀,面上閃過一絲訕色,放輕了口氣試探問道:“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握緊了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要他說什麼?說玄韜軍一切安好,你們的陸帥威風如故,射向自己的那一箭如雷霆萬鈞,就連大單于出手當下也不輕鬆?
心頭剎那間湧上的憤懣、悲哀,幾乎要將他沒頂,他幾乎想揪著面前漢子的衣領,將那些話吼出來。可最終莫雲笙只是垂下眼簾,自喉嚨中擠出幾個乾澀的字:“一切都好,無須掛心。”說罷不再多言,繞過張猛徑自去一旁火盆邊上的矮椅裡坐了下來,蜷起身體。
他已是這副反應,張猛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出事情的蹊蹺。可對方顯然沒有半分與他溝通的意願,男人訥訥站在原地半晌,這才朝著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邁開步子,尋了處地方坐了。
不多時蘇勒帶了兩個牧民來,也不說話,放下酒菜便走了。莫雲笙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是盯著火盆裡躍動的微小火苗出神,直到被送來的烤全羊與馬奶酒都漸漸失了熱氣。
在直到真正被箭矢
指著胸膛的前一刻,他依舊懷抱著些僥倖的希望。明明是已有了會被如此對待的準備,明明是知道以那人一軍統帥的身份做出這等決定無可厚非,可失望與怨懟依舊無法遏止地在心底滋生和瘋長,然後,再一次陷入對未卜前途的迷茫。
天下之大,他卻依舊彷彿無根飄萍,事事都在別人掌控之中,由不得自己半分做主。擺在面前的路只有兩條,接受大單于的提議進而成為匈奴人的傀儡,或是繼續固執己見,等待著希望飄渺的救援。想到這裡莫雲笙不禁開始有些唾棄自己,不過是短短半年,他竟是已經無論身心都開始依靠那個人——儘管對方就在不久前還試圖將他置於死地。
牛皮簾子被“嘩啦”一聲再次掀起,莫雲笙一驚回神,待看清當先走進來那人的衣著模樣之後,頓時一怔。迅速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站起身來。
趙謙掃了眼依舊放在原地、已經完全冷掉的酒菜,目光自同樣掙扎著起身,毫不掩飾眼中敵意的張猛身上掠過,最終定格在莫雲笙身上,聲音平板地開口:“太子殿下若是看這個北燕人礙眼,拖出去殺了便是。”說著一揮手,身後的兩個匈奴人便走過去,一左一右將張猛夾在中間。漢子奮力抵抗,可傷病未愈的身體根本強不過對方,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就範,眼睛還在怒瞪著中年文士,喘著粗氣嘶聲道:“你是什麼人?我與公子之間如何,用得著你操心?”
“這位將軍大概還不知道,你們陸帥今日在戰場之上,幾乎要當著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