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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簡聞言心裡卻是一僵,是啊,若是這人出了事自己又該如何,便是之前因為太過絕望而冒出的就這麼隨他一起去了的念頭,放在心中想著,便是酸甜苦楚萬般滋味,但是若說出口,卻彷彿有什麼禁忌要被打破一般,到了嘴邊也怎麼都說不出來。
鄭簡不是聽不出這話中隱含的戲謔,卻莫名覺得心中委屈,多日來的隱忍一下子湧上心頭,竟然就趴在耿少潛身上捂住臉肩膀微微抖了起來。
耿少潛沒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無奈的地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纖細的肩胛骨在他掌心裡抖地更厲害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出來:“我太沒用了……我不想成為你的包袱……”
耿少潛看著這樣的鄭簡,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人竟然和多年前記憶中的某些影像重合了,那些回憶固然想起便是苦澀,看著眼前這人的模樣,耿少潛慢慢說道:
“你不是任何人的包袱。”
第 30 章
“你不是任何人的包袱。”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耿少潛不敢抬起頭看自己的主人,被對手摺斷的木棍就丟在腳邊,斷了尺骨的手臂垂在身側,連同那一起被打趴在地的鬥志。
少年那稚嫩卻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鑽進他耳中,連番的死士篩選他都沒有透過,就沒有資格留在他身邊。
“少主,屬下無能……”不管說什麼都不能挽救他即將被拋棄的命運,即便是少主人親自將他帶回家,但是如果沒有保護少主人的能力,他就只會是拖累別人的包袱。
“我不需要一個在危險的時候拖大家後腿的親衛。”
少主人的話讓耿少潛心裡一痛,儘管對方說的是事實,但是被自己在乎的人這樣說出來,更加覺得難堪痛苦,他只能低垂著頭,仿若贖罪般反覆地念著:“少主,屬下無能,屬下不配留在您的身邊……”
“阿淵,你又在欺負人——”少女清脆的聲音突然打破主僕之間的對話。
耿少潛沒有抬頭,還沒有被這個大家族接納的他根本沒有資格在主人們面前抬頭,但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旁的少主人突然發生了某種變化——那時候他還不懂,到後來明白了,年少的主人卻已經長大,再也不會讓別人察覺到他的情緒。
“皇女殿下,家主大人。”
耿少潛聽著少主人稚嫩的嗓音冰冷而鄭重地問候,一個紫色冠袍的男人牽著一個精緻的小女孩走到他們面前,當然,他低著頭,不敢也看不見這兩個王朝尊貴的人——執吉帝的獨女裕榮皇女和她的帝師、國廟大主祭、家主也就是他少主人的父親。
“皇女,您今日的課業還沒有完成,不能找藉口偷懶那。”紫色冠袍的男人說話的聲音柔軟而充滿了溺愛。
“可是阿淵他……”年幼的皇女殿下並不想救這麼走了。
“御下無方是上位者的無能,這會給國家和百姓帶來災難。”紫色禮服的家主說話的音調依舊軟糯,卻有別與之前的溺愛。
“師父,紅豆不會給國家和百姓帶來災難的。”牽著紫衣帝師手的少女仰頭認真地說道。
耿少潛低著頭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聽到“咚”的一聲,他的少主一聲不吭跪在那紫衣家主的面前:“淵已知錯,稍後便去杏園領罰。”
杏同刑,杏園即是懲罰犯錯侍從的刑園,耿少潛卻不知道作為一家之主獨子的少主人也要去那樣的地方接受懲罰。
然而與少年皇女講述著治國之道的帝師大人卻並沒有回應少主人,耿少潛低垂的視線只能夠看著那紫色和金色的衣襬從眼前滑過慢慢遠去的背影。
等那兩人的聲音消失了很久,耿少潛才看到他的少主人站起來,整個過程沉默得像是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穿著青灰色僧袍的少主人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回過頭對耿少潛說道:“你知道嗎,一個人只有對在乎自己的人才會成為他的包袱。”
而沒有人在乎你的時候,你連包袱也不是。
鄭簡看著耿少潛的目光,突然覺得他似乎正在透過自己看別的什麼人,這讓他原本就懵懂的內心更加難受。
他看得出,耿少潛孤身潛入北夷人的大營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或許與那白髮的男子有關,因而在看到那白髮男子脖子裡的玉雕時候才會那麼失常地質問。而那男子脖子上掛的玉雕,他只瞥了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圖案。
京城大與的每一個世家都有自己的圖騰標誌,孫家的豬龍、鄭家的朱雀、季家的羽魚、趙家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