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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做的那張小茶几上放著一碗麵條,一雙筷子。
面也已經開始發酵腐爛,散發出一股酸餿氣味,引來數只蒼蠅和飛蟲嗡嗡繞飛。
餘幽夢走到茶几邊,木然盯著這碗麵,看了很久很久,突然矇住雙眼,淚水無聲地從指縫裡滲出——
被他傷得再重,紫冥仍舊回到木屋為他煮上一碗麵。
他想像不出,紫冥面對這曾經迴響著兩人歡聲笑語的空屋,為一個已經決意永不相見的人煮麵時是怎樣一種心情。他只知道,如今自己的心臟像被鐵砣吊墜著,承受不了撕裂的劇痛,強烈地收縮抽搐著,疼到他再也支援不住,慢慢蹲下身體,可依然無法減輕絲毫無處躲避的窒息般的痛楚。
他想就在他和紫冥相處的那段時日裡,他其實已得到了多年來一直在尋覓追逐的東西,可當這份渴求了半生的感情真的悄然滑入他手心時,他竟然沒有覺察到那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沒能抓緊。
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一個人會像紫冥那樣嬉皮笑臉地圍著他轉、逼他說話、為他去摘水靈靈的桃子、替他打算將來的生活……
“……”他張著嘴,肩膀劇烈聳動,想盡情哭叫,喉嚨裡卻痙攣著擠不出半點聲音。
“嗖——”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驀地響起,緊跟著一束寒光穿窗而入篤地釘進樹根。原來是柄短劍,劍身還在輕顫不停。
餘幽夢霍然躍起,揮袖捲起短劍,臉色遽變。
紫冥的劍!
屋外一人急促地道:“我家主人有命,如要見人,明日正午雲蘿山莊恭候大駕,過時不來,就準備替他收屍。”
傳話之人顯是極為忌憚餘幽夢,口氣忒得託大,聲音卻一個勁地發抖,說到最後一字,已逃到數丈開外。
餘幽夢長身一掠,如浮光鴻影飄出木屋,見前邊一個青衣漢子拼了命飛奔,他冷冷一笑,腳尖輕撥,挑起地面一塊石頭直向那青衣漢子背心飛去,結結實實砸上那青衣漢子後背。
“啊啊——”青衣漢子噴出口鮮血,踉蹌爬起身還想再跑,餘幽夢已鬼魅般貼近,伸手輕輕捏住了漢子後頸。
那人驚到渾身寒毛豎起,魂飛魄散地狂叫起來:“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奉命來傳話的。”
“你們敢劫持他,全都該死。”餘幽夢一字字慢慢吐出,手指漸漸收緊。
那漢子一聲“饒命”便在喉嚨口,臉皮漲得紫黑,眼看就要被扭斷了頸骨,餘幽夢卻突然鬆了鉗制。
“滾!回去告訴那叛徒秦蘇,我明天一定準時赴約。
他要是敢傷我的人一根頭髮,我就把他身上的肉一條條地撕下來餵狗!”
甩手丟開了青衣漢子,看著那人連滾帶爬地狂奔離去,餘幽夢目光冰冷,眼底隱見青焰跳動,喃喃道:“紫冥,你不用怕,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
餘幽夢走後,阮煙羅惆悵了好一陣,終於拋去傷感,叮囑寧兒收拾起昨天洗澡換下的衫褲,準備午後動身。
兩人草草煮了一餐果腹,阮煙羅又餵飽那頭騾子牽到大門口正套著車駕,就聽天空鷹嘯,他直起腰,見小徑上一人長髮狂飛,朝他疾奔過來。
“幽夢!你怎麼又回來了?”他驚訝地放下手裡活迎上去。
餘幽夢沒理會他問什麼,只抓著阮煙羅領口:“你快告訴我,雲蘿山莊在哪裡?”
之前想隨手在村裡找個人帶路,哪知路上靜悄悄地不見半個村民,好不容易撞到個在田邊撿穗子的老婆婆,卻是耳背得厲害,半天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叫他懊悔自己太過粗心大意,連地方都忘了問清楚就將那傳話的漢子放走了。無奈之下,只好返回客來順找阮煙羅問路。
阮煙羅被餘幽夢咬牙切齒的恐怖表情唬了一跳:“雲蘿山莊?就在湖邊的蘆葦蕩,從這裡過去約莫兩三里路程。你要去那裡做什麼?你可知道那山莊的主人秦蘇就是——”
“就是琴兒的弟弟。書兒那叛徒,居然抓了紫冥來威脅我,要我明日正午赴約。”餘幽夢鬆開了阮煙羅的衣襟,轉身便走:“我這就去救紫冥。”
阮煙羅咦一聲,原來餘幽夢已經知曉了秦蘇的真實身份,一轉念,料想是紫冥已提醒過餘幽夢。
見餘幽夢要走,他趕緊拉住:“且慢!既然你知道他是琴兒的弟弟,就該知道他對你何等憎恨。明天那場鴻門宴,必定兇險無比,殺機四伏。你現在貿然衝去救人,說不定正中了他的圈套,還會連累紫冥。你先冷靜一下,想好對策再行動。”
“難道你要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