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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冥手指,收拾了碗筷出房。
第二章
除卻寧兒時不時的白眼,紫冥對目前的生活相當滿意。一日三餐都有人打理,還出奇美味,讓他破天荒有了進食的慾望。
餓了許久的腸胃一朝開葷,簡直如狼似虎,恨不得將之前少吃的頓數通通補回來,餐餐吃到碗底朝天,看得寧兒心疼不已。
飯錢、房錢也自然越欠越多,卻正中紫冥下懷。
每天砍完柴,挑完水就是他的天地,可以搬把椅子在院子裡坐下來慢慢喝酒,看天看雲胡思亂想,就又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天。
雖說那天誇下海口包了洗碗的活,可粗手笨腳打碎兩個碟後,男子便將他轟出了廚房,將洗碗的活交還給那個酒保夥計。
紫冥樂得逍遙,只當寧兒的冷嘲熱諷是耳邊風,左耳聽右耳出,半點也不放心上,厚著麵皮在“客來順”當起了食客。
漂泊經年,這還是第一個能吸引他停下腳步的驛站。而且,店主阮煙羅也並沒有趕他走的意思。
不過,他猛啜了一口酒,盯住那挺拔的身影端著盤菜走出廚房,向院中走來,眼微微眯起——
即使那日是在睡夢中,他也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阮煙這個名字。
人在江湖飄,誰不曾聽過阮煙羅三字?
二十年前武林中最負盛名的,便屬武林盟主阮煙羅和御天道的首領餘幽夢。兩人一正一邪,並稱天驕。然而就在阮姻羅聲名如日中天時,卻離奇失蹤,成了江湖二十年來一大疑案。
莫非……?
人經過身前,紫冥突然伸出一足。
“啊——”阮煙羅驚叫,被絆得撲地跪倒。手裡熱菜打碎一地,碗屑四濺。
紫冥敏捷閃過了濺起的汁水,一頓足,扶起摔得狼狽不堪的男子。
“對不起。”他吶吶撣著阮煙羅滿身灰塵,手有意無意答上男子脈門,微一搭脈,心裡最後那點疑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人脈息平弱,確實沒有半點內力。
他剛想放開阮煙羅的手,卻驟然凝住了視線。
男子的手腕骨節粗大,正中間有條寸許粗的傷痕,顏色深黑,可想當時的創口極大,翻過手臂背面,竟在同樣的部位也有傷痕。
紫冥緊盯傷疤,又攫起阮煙羅另一隻手,撩高他袖口。
一模一樣的疤痕。
“這是被什麼刑器對穿過?”他望著男子平靜無波的雙眼,一字一句問。胸口緩緩有團莫名的火升起。
不管眼前這人是不是前武林盟主阮煙羅抑或只是同名同姓,遭這等酷刑摧殘折磨,都令人髮指。
阮煙羅慢吞吞看他一眼,拿笤帚簸箕清理了地上殘渣,又去舀了一瓢水,衝乾淨地面,才回頭:“你害我又碎掉一隻盤子,明天要去村後山上多砍兩捆柴。”
紫冥握緊了拳頭:“你放心,我這就去砍一院子的柴回來。不過你先回答找,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那與你無關。”阮煙羅第一次對紫冥沉下臉。
“我只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紫冥沒料到阮煙羅反應如此強烈,忙著解釋,卻見阮煙羅冷笑道:“你這麼喜歡挖人隱私麼?我這裡可不歡迎多管閒事的人,我看你在客來順也待得悶了,你走吧。”
紫冥頭臉轟地一炸,感覺全身血都衝了上來:對啊,他管什麼閒事?他跟阮煙羅,根本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所謂的緣分,也只不過是一碗味道似曾相、只的麵條罷了。
他究竟是怎麼了?竟然空虛到要靠揭人傷疤和難堪過往來打發光陰嗎?
他早該停止這無聊的逗留,離開客來順的,可是,他又能去哪裡?
“你,要我走去哪裡?”他喃喃問,隔衣緊緊抓住懷裡的玉瓶,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稍減輕心裡的迷惘與痛楚,但面上流露的彷徨無助讓阮煙羅心尖一顫,收起了冷笑。
眼前的,不過是個迷失了自己的人。
正對望僵持著,寧兒一溜小跑地喊進院子:“爹爹,菜好了沒有?那幾個外鄉客人好惡,說再不上菜就要砸了店子。”
阮煙羅嘴角牽了牽,不再理會紫冥,走去廳堂。
只有一桌五個客人,均是江湖漢打扮,面相兇惡,一望便知絕非善類。
阮煙羅忙囑咐酒保送上兩壇灑,欠身賠笑:“是小店招呼不周,菜馬上就來。這酒就當送給五位的賠罪禮,請笑納。”
“算你識相!”一人哼了聲,拍開泥封就口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