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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左右兩邊的地盤,遙遙相望。
柳若風熟練地撿了乾燥的稻草,還從車上拿了備用的木柴,讓人不由感嘆到底是經常出外行走的!拿火石把火燃起來,兩人便坐在火堆前烤饅頭肉類的墊墊肚子,柳若風笑著從背後變出一壺燒酒,“兄弟,這大冷的天,喝點暖暖身子?”
“好!”影七爽利地接過他手中的大碗,一人一碗幹了。這邊喝得痛快,那邊……
殷誡躲過廟頂上滴下來的水珠,暗道:破廟就是破廟,外面下暴雨,裡面下小雨,真是窩火。要說人倒黴,殷誡後來一步,乾爽不漏雨的地方早已被柳若風搶先佔據,就連馬車的待遇也比殷誡好,沒有時不時從頂上落下來的雨。
因為之前的風沙,紗巾上都是灰塵沙粒,殷誡索性把它解下來扔到一邊,反正有些熱,誰料這一動作,便把他之前一直藏在紗巾後的容貌全都露了出來,柳若風碰巧一瞥,眼睛有些發直,誰能想到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竟是如此貌美的……男子,誰能想到這如江南名畫般得男子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察覺到某人的視線,殷誡心裡冷笑,一雙勾魂眼似是不經意地瞟過他怔愣的臉,然後在廟頂上一滴水珠落下來的時候沒再去躲,任由它滴落到自己臉上,“啊!”低叫一聲。柳若風回過神來,頗有君子風範地開口:“呃……這位公子,你那邊廟頂似有破漏,若是不嫌棄,到這邊來吧,還有火堆暖暖身體。”
殷誡心裡非常想過去,但又裝作不太好意思地看向影七:“太打擾了,說不定你的朋友他不太願意呢!”說到朋友倆字,竟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柳若風並沒有聽出來,他看向影七,影七在此情景下還能說些什麼,只能僵硬地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柳若風於是瀟灑一笑,“都是出門在外,能互相照應那是好事,我這朋友也不在意,你趕緊過來吧,瞧衣服都溼了。”
於是,殷誡邁著“婀娜”的步伐過來了,小心地靠坐在影七的旁邊,佯裝沒發現他越發僵硬的身體。柳若風遞給他烤好的一小截羊腿肉,同時與他攀談起來。越聽越煩躁的影七便以太累為藉口,跑到一邊歇息,柳若風倒沒忘記在馬車上為他拿了一件厚重的毛毯。
不知什麼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影七陡然感覺渾身發涼,稍一動便發覺有人正緊緊握著他毛毯下的手,還能是誰?影七使勁想掙脫,又怕動作太大驚醒到身邊正沉睡著的柳若風,稍微平復了下心緒,才發覺有點不對勁,天氣如此酷寒,與自己相握的手卻熱度驚人,內力深厚的人可以讓自己的身體保持溫熱,但沒有人會熱到如此地步,這樣的溫度好像是……他忍耐著向睡得離自己非常近的殷誡看去,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還能看到其面頰上紅通通的色彩,手稍微離得近了些,就能感覺到連撥出的氣都是滾燙的。
他……果然發燒了……一時間影七有些驚詫的感覺,原來殷宮主也會生病的,隨即又覺得自己好笑,是個人都會生病的,但怎麼那麼容易就生病了呢?腦海裡忽然閃過昨晚上半開的窗子,影七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會的,怎麼可能會在那裡坐一夜呢?
再次使力,終於掰開了那隻滾燙的手,影七抓著那隻手正想送進毯子裡卻愣住,他生病就生病,與我無關啊,不要做多餘的事!丟開那隻手,影七起身離開了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破廟外雨已經減小了,等明天大概又是一個晴天吧。
拿起柳若風放在廟門口斗笠和蓑衣,默唸聲抱歉,影七趁著依稀還有些墨色的早晨消失在破廟前。
被丟置在毯子上的手慢慢地重新握在一起,似乎那人的手還在自己掌中一樣……
自相遇那天起被影七忍痛拋棄的馬兒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好吧,不得不說影七這順手牽羊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兩個當事人睡在破廟裡無人知曉。馬兒身上的包裹仍好好的塞在皮囊裡,拍拍馬兒順滑的鬃毛,影七還是決定回中原然後北上,殷誡的身家大部分都在南邊,只期望他趕緊回到他自己的地方,別再糾纏不清。
一路走回,竟然又聽聞客棧或酒樓裡發生命案,影七細想之後發現,都是自己去過的地方,難道又是他?可是他又沒與人起過沖突,若是他自己,也不會無聊到每處地方都做出這種事,莫名覺得這事是衝著自己來的,會是誰呢?
已經不是一個人對他露出小心防備的神情了,他想到前幾天吃飯的時候聽到有人議論那個兇手的樣子,描述地跟自己差不多,大概是自己的穿著著實有點顯眼吧,這年頭,人只要不露出整個臉與別人交流,總會引起無端的懷疑。
只是……這裡雖不繁華,天南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