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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開了這間客棧,其實是在為他賺銀兩買藥材,實在找不到的,也常常著人去採回來。
古逸說,按道理來講,他應該已經被自己內力所嗜,五內衰竭而亡的,可是也偏偏又因為這內力,起死回生。至於這到底是什麼邪門的功夫,沒有人知道。因為對於從前的事,木頭是完全的記不得了。
後來嶽無雙竟然出現,痴纏了這幾個月,非說木頭原來叫陌飛雲,是他情人。
古逸知道,陌飛雲腦子裡有一隻奇異的蠱蟲,可是他不敢貿然下藥,畢竟長在腦子裡的東西非同小可。他撿回來的這根木頭雖然不愛說話,可是做飯卻是好吃得不得了的。
嶽無雙出現,顯然讓古逸有些慌了神,好不容易找了個長期做飯的,要是讓他就這麼拐跑了,豈不是虧大了?
何況他在這木頭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好藥,當初從河裡把人撈起來的時候,可是連氣也沒了的,光是一顆大輪金丹都是絕世奇藥。
嶽無雙躺在榻上,沒過一會兒就醒了,他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一愣神,陌飛雲推門進來。嶽無雙大喜,這還是第一次進到這屋子裡來,畢竟陌飛雲失憶以後,唯一陪在身邊的就是那變態神醫,對於他是一點印象也無。
陌飛雲看著他的眼神非常的淡然,沒有一絲波動。嶽無雙是見過陌飛雲冷淡的表情的,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陌飛雲會用另一種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去看他。
“我有些話想問你。”陌飛雲遞過去一杯茶水,臉上多了些侷促。
嶽無雙連連點頭,接過水一飲而盡。
陌飛雲猶豫了一會,坐到嶽無雙身邊,看了他一會兒道:“為什麼我會不記得以前的事?”
嶽無雙心裡高興,可是嘴裡答話卻是不敢怠慢,“你原來是有身份的人,武藝高強,朝廷和江湖上都有很多人覬覦你的蓋世神功,朝中有一位身份高貴的大官,因為想要利用你就他的情人,所以害你中了蠱毒,就是這蠱毒叫你失了憶,也就認不得我了。等到我找到你,你已經在古逸身邊呆了一段日子了。”
這番話有真有假,說得含糊,可是陌飛雲並不是為了知道過去而去問這些。他只是朦朧的覺得,或許是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影響著他。
嶽無雙每月都要送來許多珍貴藥材,每天夜裡都偷偷摸摸過來看他。這無關記憶,只是有些好奇。
陌飛雲是不記得以往的事的,似乎潛意識裡也覺得是否能夠憶起,已經不是太重要。
陌飛雲點了點頭,垂首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對不起,我忘了以前的事,可能不能回應你什麼。”
“沒關係!你不記得最好……呃,我是說,忘記了也沒關係。從今以後,我們兩人從新開始,只要你肯像今天這樣見我就好!”
嶽無雙最害怕的就是萬一陌飛雲記起以前的事,他又得空歡喜一場。
此時陌飛雲竟然做出沉思狀,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皇叔
嶽無雙就這麼在客棧裡住下了,陌飛雲身體還未大好,古逸雖然有意刁難嶽無雙,可是這不花錢的勞力,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那兩袋米給我搬到廚房,對了!水缸洗乾淨之後給我裝滿了!”
“把桌椅收一收,那些江湖匪類,就是不知道什麼叫收放自如。”
“都告訴你了,要下雨了,還不去把我的草藥收回來!”
“這叫擦地麼?重擦!”一個時辰之後,“你這個只吃飯不長腦子的流氓!居然把我最喜歡的掃帚掃成了禿子!信不信我把你也毒成禿子?”
陌飛雲有時候聽著這二人吵鬧不休,也能在一邊笑著喝茶。
古逸正在後堂鍘藥草,這邊嶽無雙苦著臉一邊用雞毛撣子做掃除,一邊偷眼瞧著陌飛雲一邊喝茶一邊檢視賬本。
陌飛雲表情柔和,嶽無雙看著看著就想起三年前的事,那時候的陌飛雲一刀砍下馬頭的樣子他至今記憶猶新,那人有一種叫人平靜的力量,在他身旁都能變得沉靜淡然。
“給我收拾好口水!噁心死了!”古逸一腳踩上嶽無雙的腳趾頭,後者大叫一聲,抱著腳丫子跳了三圈才停下來。
“你!”
“我什麼我?像你這樣的下流胚子,還敢在本神醫面前瞪眼?長得細皮嫩肉的了不起啊?”
“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結巴了?要不要本神醫賜你一副藥治治?”
……
陌飛雲喝完一杯,放下茶碗笑道:“也該吵餓了,我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