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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曆,十月初八是個宜出行、行船漁獵、上官赴任的好日子,出發的日子就定在這天了。早兩天,莫盡言就將自己家裡的篷船修補好縫隙,下到水裡浸泡了。出發這天,他將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都搬到船上,還備好了被褥衣裳,這都是出遠門的行裝。這次逆水而上,至少要在路上走上大半個月,也就是說,他還能和俞思冕同吃同住半月之久。船上本來還該請個艄公,但莫盡言不想多出個人來打攪他和俞思冕單獨相處的時間,心想憑自己之力,總能將船搖到古田去的。他便對俞思冕說,趕得急,一時間請不到艄公。俞思冕不在乎地道,我又不是客人,你教我,我自己也可以幫著划船的。
他們出發那天,兩天沒有露面的聶芸還是來送了他們,給俞思冕送了一身親手縫製的襖子,說是天氣涼了,水上冷,要多穿點。俞思冕百感交集,說實話,他實在是沒有接受聶芸禮物的立場。聶芸看他一直不願意伸手接,眼圈又紅了:“俞公子,你收下吧。以後我們說不定就永遠也不能見面了,就留個紀念吧。”
俞思冕沉吟一下:“如果聶姑娘不介意,我想冒昧與聶姑娘結為兄妹,要是聶姑娘同意,做兄長的就收下你的禮物。”
聶芸含淚笑了一下:“俞公子如果不嫌棄我們鄉野小民,小女子自然是樂於高攀的。冒昧叫一聲大哥。”
莫盡言站在船頭,有些豔羨地看著他們,芸姐姐是個姑娘家,居然能毫不猶豫地表露自己的感情,而且最終還能與他有所牽扯。自己的滿腔熱情,卻只能默默隱藏在心底,不知何時才能見天日。
俞思冕將自己身上的一個玉蝴蝶腰墜摘下來,遞給聶芸:“為兄身陷困頓,沒什麼東西在身上,這個送給妹妹聊做紀念。等我沉冤得雪,有機會再回來探望妹妹。望多保重。”
聶芸接過玉蝴蝶,緊緊攥在手心裡,含淚同俞思冕道別。
兩人便這樣在江岸碼頭,別了聶家祖孫,搖櫓溯江而上。船離了岸,逆著東逝的江水,不緊不慢地往上游去。江面很闊,江心水流平穩而迅疾,靠近岸邊因為多迂迴之處,水流速度倒是減了不少。莫盡言的船兒小,他獨自划著雙槳,避開激流,沿著江岸往上游劃去。
俞思冕上船不多久,便表現出暈船的跡象來,臉色蒼白,頭暈胸悶,就差沒有吐了。莫盡言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俞大哥你坐不慣船,要不咱們還是上岸走陸路吧。”
俞思冕擺擺手:“還是算了,走陸路實在是太慢了,過兩天我就適應了。我現在這樣,比上次坐船時的症狀已經輕很多了。”俞思冕急著趕到古田去,走水路要比陸路相對安全一些,且路途要短一半不止。
莫盡言自己在水裡泡大的,完全不知道暈船是什麼感覺,但是他以前聽爹爹說起過治療暈船的法子,最好是服用湯劑,若是從簡的話,也可以含一塊薑片對付,能夠減輕症狀。他從船艙的小廚房裡切了一塊生薑遞給俞思冕,俞思冕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這是甚麼?”
“薑片,放在嘴裡含著,應該能好點兒。”莫盡言示意一下。
俞思冕接過來,聞了一下,有些難以忍受的樣子。
莫盡言看在眼裡:“俞大哥你不愛吃薑?”
俞思冕不自在地嗯了一聲:“我從來不吃薑。”
莫盡言笑起來:“沒辦法,那就只能委屈一下俞大哥了,含著吧,總比暈船好受一些。”
俞思冕想了一下,將信將疑地將薑片放進嘴裡,呲牙咬著了。
“俞大哥你躺一會兒吧,我去划船去了。”說完含著笑出去划船。
到了午間停船做飯的時候,俞思冕居然從船艙裡出來了,他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神情卻不那麼委頓了,面上輕鬆多了。
莫盡言一看便高興起來:“俞大哥你感覺好點了嗎?”
俞思冕嘴角噙著笑,微微點頭:“薑片果然是有用的,感覺好多了,小莫你的法子還挺管用。”
“嗯,看來薑片還真是有用的。”莫盡言笑眯了眼,站起身來將鍋蓋揭起來,撒了點鹽巴,用鏟子輕輕攪了幾下鍋裡的菜,然後盛出來:“好了,俞大哥,來吃飯了。”
俞思冕吸吸鼻子:“吃什麼?好香。”
“我在船下裝了個籠子,兜了幾條魚,煮了一鍋魚。”莫盡言道。
俞思冕好奇了:“這法子也行?你什麼時候下的籠子啊?”
莫盡言笑笑:“就是給俞大哥切了薑片之後裝的,這江邊上水流不算太急,這法子還行,兜幾條小魚還是可以的。要是到了江心或者小河裡,水流太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