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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是個急性子,迅速吃完了飯,等著大家放下碗。江城倒是個慢性子,慢條斯理地吃著飯,看起來似乎一時半會兒都解決不了。
江夫人一急,便衝著他說道:“老爺,你趕緊吃吧。別一會兒吹號角了,你的饅頭還只啃了一半。”
她說的這個事是有典故的,話說當年江城還是個千戶長的時候,隨帝北征,戰況緊急,吃飯時間短促,大家都狼吞虎嚥塞滿肚子了事。但他性子極緩,不緊不慢地一口一口地吃,一頓飯才吃了一半,衝鋒號角就響了起來,他是千戶,得帶頭衝鋒,無奈只好將饅頭揣進懷裡,準備等衝鋒過後再吃。
戰情兇險,那一仗從中午一直打到天黑才歇,吃晚飯的時候,江城才想起自己懷裡還揣著半個饅頭,拿出來一看,早就成了麵餅了。這事被他的同僚看到了,便當做笑話這麼流傳了開來,並被大家惦記了幾十年。
江城不疾不徐地喝完一碗湯,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一把嘴,慢條斯理道:“急什麼,打仗這事急不得,一急就壞事。”這倒是真的,掌控大局的人,往往需要心思縝密性格沉穩的。
江夫人見他放下碗,也不跟他囉嗦,趕緊招呼僕人將桌子收了,倒上茶來。
莫盡言趁話題還沒開始,便站起身來:“江大人、江夫人,我要去喂一下我的雕去,你們慢談。”說完便開溜了,他可不想留在這裡當靶子。
江夫人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催促俞思冕道:“思冕,趕緊說說,你的喜事什麼時候辦,娶的哪家的姑娘?”
俞思冕看著莫盡言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噙著笑道:“伯父伯母,還記得我以前同你們說起過的亡妻嗎?”
江夫人點點頭:“當然記得。”不過這個日子說亡人做什麼,不是都要娶新人了嗎?
俞思冕垂下眼簾:“當時我以為他在那次意外中喪生了,其實他並沒有死,被人救了。”
江夫人身子有些不自覺的前傾:“那你找到她了?”這又說要娶親,不是有些對不住前頭那個?
江城也捻著鬍子道:“是不是你兩面為難了?”
俞思冕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不是,我現在要娶的,就是他。我們之前只是有個婚約,並未來得及成親。”
江城和江夫人都大鬆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是啊。”俞思冕笑得非常開心,“這真是上天補給我的機會,真是太眷顧我了。”
江城問道:“這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讓思冕賢侄如此念念不忘呢。”
俞思冕笑道:“他不是個姑娘。”
江夫人吃了一驚:“啊?難道是誰家的孀娥?”所謂孀娥,指的是別人的寡妻。
俞思冕搖頭道:“不是,你們都認識的,就是小莫,莫盡言。”
江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啊?你說盡言?”
江城正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聞言一下子全噴了出來,這個穩重沉著的老將軍顯然也給驚到了。
江夫人結結巴巴道:“思冕,你不是在說笑吧?”兩個男人,怎麼成親。
江城倒是很快冷靜下來:“我聽聞這閩地倒是有男子互結為契兄弟的事情,莫非你們也要結契兄弟?”
俞思冕點點頭:“正是。”
江夫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思冕,你不是這閩地人,這事可不能隨便入鄉隨俗啊。要成親,自然該娶個正正當當的姑娘才是,怎麼能娶個男人呢?這成何體統!”
俞思冕恭敬道:“伯母息怒。這事且聽我細說來:當年我奉命南下赴任,誰料遭人暗算,身邊幾乎所有的隨從都被買通,他們趁我暈船不適之際,在我的食物中下了軟骨散。我差點命喪於閩江之上,正巧被小莫救了。那孩子天性爛漫率真,為人善良又熱情,我喜歡得緊,便有了結契兄弟的念頭,但是當時他太過年幼,便想等他稍稍長些再做決定,孰料他差點死於倭亂。我當時以為他已命喪黃泉,對自己當初沒有做的決定懊悔不已。如今我與他重逢,我們對對方的感情都未曾變過,所以便不想再留有任何遺憾了。”
江氏夫婦一時間都無了話,上次俞思冕來的時候,整個人彷彿失了一魂一魄似的,連笑容都十分勉強。今天看見他,整個人都神采飛揚,彷彿靈魂被補全了一樣,可見這人對他的影響之大。
江夫人嘆了口氣,與江城對視了一眼,道:“思冕,你真的要結契兄弟,不再考慮一下?”
俞思冕苦笑了一下:“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