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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秦的這是將他比作女子,還嫌他吵鬧~~他也不惱,嘿嘿一笑挑釁似的:“我這樣的才會疼媳婦兒,她冷了餓了倦了神傷了,我噓寒問暖的伺候著,不像你,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秦望昭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只要幾棍子能打出別人的屁就行,走的是愈發的快。
謝長安是典型的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他孜孜不倦的叨叨:“姓秦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麼,不對,你是啞巴嘴,有什麼好遮掩的,我又不會笑你…我就是有些納悶兒,你居然也有這般大發善心的時候,我以為啊,你是瞧不起這些髒兮兮的貧賤百姓,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假正經哪……”
秦望昭被他念的是又煩躁又懷念,他不愛說話,別人在他這碰了釘子都識趣的不再同他說話,謝長安這幾日說的話,比他這幾年聽到的話還多,關鍵還都是廢話一堆堆,秦望昭有種耳洞裡鑽進一隻嗡嗡不停的蒼蠅的錯覺,恨不得將這廝一刀背拍暈丟進河裡隨水飄走。可每次等他捏緊刀柄準備給那隻蒼蠅來一刀背時,又莫名的鬆了指節,已經快五年了,謝安逸始終沒醒,他廢話一堆時,自己嫌他煩,可他不在耳邊囉嗦了,又覺得耳根太清靜,靜的只剩下自己吐納的聲響,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寂寞。
謝長安在以實際行動踐行自己要讓秦望昭不得清靜的諾言,不停的問這問那:
“姓秦的,你為什麼只吃素的,難不成你是少林俗家弟子?……”
“姓秦的,你脖子上的傷是何人所賜?……”
“姓秦的,你跟苗小妝是怎麼認識的……”
“你到苗莊來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是來當女婿的……”
“你白日裡那般羞辱那道士,不怕他報復你麼?那道士一看就是小人誒……”
“……誒你倒是吭一聲啊……”
……
兩人就這麼一個話癆狂問不止,一個啞巴一聲不吭,沿著溜出來的原路回了苗莊後門,木門不知被誰鎖了,謝長安瞠目結舌的看著秦望昭一臉好比欽差大人秉公辦案的正派,翻了人家圍牆進了院。
謝長安現在是狗皮膏藥,專往秦望昭身上貼。他一路明目張膽的尾隨,終於看見秦望昭停在西廂走廊最靠裡的一扇門前,伸手推開門,腳就往裡踏,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呸,難怪尋不到人,原來自己餓著肚子翻了兩天瓦片的時候,這廝都出門吃喝去了,忒不公平。
他見秦望昭進了門,腿一抬也想往裡竄,被秦望昭平伸了手掌擋住,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謝長安好不容易找到姓秦的老巢了,怎麼都不願意走,傾著身子左右虛晃,想找個破綻鑽進去,無奈姓秦的手掌跟漿糊似的黏在身上怎麼也甩不開,只好站定了腆著笑臉哼唧:“我就進去看看麼~~”
這個把時辰處下來,秦望昭深知這人本性和謝安逸有得一拼,他就是坐在熱鬧堆,也裡無聊的要死,自己要事在身,沒閒工夫搭理他,他想了想,十分真誠的好言相勸,道:“你可以去看苗小妝的閨房。”
謝長安一個晃神,就被秦望昭推了個蹌踉,待站穩,門已經嘭的一聲摔上了。他在門外嘀咕一句,不是已經看過了麼。
謝長安將門拍的噼裡啪啦的響,秦望昭清楚的聽見他唧唧歪歪的威脅叮囑:“姓秦的,不許偷跑了,我還沒問你我爹的訊息哪,我明早過來尋你,你得等我……”
秦望昭解下脖子上謝長安那一截靛藍料子衣襬,鼻頭輕哂,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心機倒是不淺,剛那麼半天他愣是半句不提,現在倒關心起他爹了,故意拖延著哪,秦望昭盯著手上那截料子,愣是想不明白,謝長安跟著他是想幹什麼。
謝長安蔫蔫的回了自己住的那間院子,還沒等伸手推開自己那間,旁邊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拉開,何萬里那張笑的有些白痴的臉就伸了出來,朝他連連招手,興奮的喚道:“謝兄,你終於回來了,快過來,介紹我掌門師兄給你認識。”
☆、第 15 章
謝長安被笑成一朵風裡亂顫的狗尾巴花似的何萬里急吼吼的拉進門,終於見到了何萬里心心念唸的掌門師兄葉清蟾。
謝長安一進門,就見對門左方的梨花木椅上,印著昏黃的燭光,坐了個白衣男子,一柄長劍從背後斜伸出來,兩手扣了個罐子於腹部,低著頭不知在幹什麼。謝長安抖抖鼻頭,立刻就明白那男人手裡扣的是個小酒罐子,裡面裝的,是二十年的陳釀花雕,謝安逸失蹤那一年,他老子韓舸差點將王府用花雕泡上,他每日受那味道薰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