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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一個侍從端上了一個雕五爪坐龍的木漆托盤,黃澄澄的錦布上放著一枚黑鐵將印,綁著一截鮮紅綬帶。
他便收回目光,坦然的接了,再次言不由衷的謝恩。
秦明昭連日玩樂,疲累的很,眼見完事,趕緊道:“如果無事,就退朝吧。”
又道,“今日百花盛開,朕得了不少西域新品,想在福明殿內設一百花宴,飲酒觀景,屆時諸皇子都會到場,眾卿不可不去啊!”
眾人諾諾應承。
晉元疏冷眼旁觀,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結果也被指名道姓的要求同去。
雖有萬分不樂意,也只得去了。
此宴所在的御園果然是奼紫嫣紅。
金玉為盞,珠寶為器,華美彩帛鋪了滿地,帷幔四垂,極盡奢靡。
宴前,先押上了幾百個孚國的降卒。
秦明昭招來侍衛,將這些人切斷手足、割舌挖眼、滾水澆燙,再棄了當做花肥取樂。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秦明昭擊掌而笑。
眾文臣武將,皇族子弟心中戰慄,卻都在一旁陪笑。
這些降卒,晉元疏是親自押來的,他在戰場上對敵雖狠,卻不曾折辱俘虜半分。
窮寇不追,降士不辱,方有大國風度。
眼見秦明昭屠殺的歡,他便垂了眼簾,心中冷笑,只顧喝酒。
不久,歌姬舞女,美人數百,紛紛上前跪坐服侍。
秦明昭忽然道:“為何不見秦堯止那?”
太子秦於硯唇角一勾,不屑道:“五弟是什麼性子,父皇難道不知?聽說昨夜又是大醉,至今未醒。”
秦明昭面色一沉,卻也不再問。
待到酒至數巡,眾人把盞言歡,興意正濃,文臣們也就免不了詩詞歌賦幾句,其中也有一兩首豪邁雄壯的,秦明昭聽了後笑道:“詞是好詞,可惜曲都太軟了些,還須凝厚的曲音來配。”
那晉文遠觀察了晉元疏甚久,見他一副誰也不搭理的拽樣,早已不爽很久了。
此時就進言道:“我這幼弟,打小性子很似其母,喜好音律,如今又在邊關沾染了不少殺伐之氣,不如讓他撫琴一曲,以聆聖聽。”
晉文懷也隨聲附和。
晉元疏的母親是歌姬,又死的早。
他從小混跡在晉王府的下人之中,府內的女樂都對他很是照顧,也就學過一兩首古曲,幾個兄弟常拿此事侮辱嘲笑。
後來,他入了軍伍,十多年來不碰這些玩意,那段記憶也早就拋去。
此時,晉文遠這一番話,也無非又是想當眾羞辱他罷了。
秦明昭道:“當真?那晉卿不如奏上一曲吧。”
晉元疏都懶得看晉家兄弟的那副嘴臉。
他只是很平靜的道:“末將從不通什麼音律,怕是被人記錯了。”
晉典銘怒道:“豎子不得無禮!難得陛下有此雅興,還不謝恩獻曲!”
晉元疏倒沒想到自己的老子也能無恥到這地步,不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一笑,道了聲:“好。”
他拋了酒杯,走到一名正在彈撥古琴的女樂身邊,俯身道:“勞煩一讓。”
那個十七八歲的歌姬見他身材甚高,鼻若懸膽,劍眉朗目,不禁臉一紅,默默的退到一邊。
晉元疏坦坦蕩蕩的坐在琴後,彷彿成竹在胸,氣定神閒。
心中卻想,這勞什子的琴絃那麼細,豈不是一撥就斷了?
他伸手輕輕撥了一串音,隨後就錚錚一陣亂彈。
指法生澀,五音不全,九德盡失。
晉文懷“噗”的一聲,一口酒噴了出來。
秦明昭哈哈大笑,眾人也都跟著滿座鬨堂。
果然是沒有教養的邊關守兵,人如其曲,粗礪不可聞。
晉元疏也不臉紅,只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群蠅營狗苟之中,沒什麼好計較的。
神色倒是越來越淡定了,低頭不語,只顧拂手掃弦。
秦堯止一怔。
他剛剛一直站在福明殿的園子外面,四下徘徊,尋不到合適的時機進去,只聽花園內傳來一陣無音無調的琴聲,隨後就是轟然大笑。
他略一沉吟,便偷偷的摸了進去,找了一個最末的位子坐下。
眾人正笑的前俯後仰,也沒人注意到他。
無奈,還是被太子秦於硯看見,笑道:“五弟來的好晚。”
秦堯止低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