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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卻猛然驚覺,自己的手掌竟然在不住地顫抖,夙砂影有些奇怪地抬起手掌,神情複雜地看向掌中的紋路,漸漸地,那紋路變得極短極暗,夙砂影一驚,一雙手掌不知何時已經化成了兒時的模樣,小小的,卻已佈滿血繭,他耳邊依稀縈繞起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砂燈照影,夙夜無寐,你今後,就叫夙砂影罷……”
夙砂影……他忍不住笑了,這個名字令兒時的他很歡喜,因為夙砂影三個字,深深地烙著與鬼域相關的記憶。
那個給他賜名的男子,同他一樣戴著張猙獰可怖的惡鬼面具,但鬼域的子民卻尊這男子為王,鬼域的域神巫君婆婆則直呼這男子為夜孤寐,鬼域未來的儲君夜螢將這男子喚作父王,而他,只能稱這男子為師父和主人。
他漸漸長大,看著無數的陌生人在鬼域來了又去了,他們都喚他為夙砂影,卻唯獨有一個女子,將他喚作小阿夙,這個女子從大宗朝而來,雖然與他僅僅相差十二歲,卻待他親如母子,以至於在那女子離開之後,生在鬼域的人,也都習慣叫他阿夙了。
“王后已懷上子嗣,乃我鬼域未來的儲君,夙兒,鬼域不能再留你,從今以後,你便是大宗朝的子民,未得本王允許,一生一世都不許再踏入鬼域地界,更不得靠近王兒一步……”
他冰冷的心猛然一顫,霎時感到沉重的酸澀與無奈,但身為鬼域王最得意的弟子,他始終是心如明鏡的,一直以來,他都比同齡的少年早熟太多,離開鬼域,是他無法抗拒的宿命,儘管那一年,他年僅七歲。
“去大宗朝尋一個叫墨臺鷹的人,成為他的殺手,代替本王兌現十年前的承諾。”
他心中一笑,殺手麼……
“身為殺手,你必須忘記曾經的出身,拋棄任何感情,斷掉所有牽念,如此,方有機會打破鬼域王室百年無休的詛咒……”
他沉聲一嘆,詛咒麼……若是宿命,我唯有揹負。
自此以後,天涯相隔,他甚至等不及看到那未出生的嬰兒是何模樣,就必須匆匆離開,他只知道,這個未出生的嬰兒,是他此生不可親近更不可去愛的人。直到十年後,他才有過一次機會秘密回到鬼域,見到已長成翩翩少年的夜螢,而一切,又是另一個恍如隔世的舊夢了……
夙砂影顫抖著握緊拳頭,沉默地立在樹林中一動不動,這是他頭一次感到錐心的痛苦,他只能像這般如石雕般地立著,讓思緒穿過十年來的顛沛流離,給自己找一個舔舐傷口的理由。不知過了多久,他試探著將手掌伸向臉上的鬼面,下意識地順著之前夜螢輕撫過的弧線,緩緩地揭下了那扇從未見過陽光的面具——那是一張怎樣地面容?面具下的容顏擁有無與倫比的俊美,可那額心卻刺著觸目驚心的黥紋。
夙砂影修長的手指撫上額心的黥紋,澀然嘆了口氣。黥紋,是他一生也無法洗去的烙印,而血親,這個身為平凡之人都該熟悉和倍覺溫暖的字眼,竟從未在夙砂影的心裡留下過任何痕跡。
哥哥麼……夙砂影不經意地一笑,霎時間,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心中最溫柔的部分,那是他從未跟人提及的部分,也是他心底溫暖而傷痛的部分,更是他想要打破命定的詛咒所不惜代價的部分。
殿下,或許終有一天,你會懂的。
第一百五十章 天 兵
大宗延順十八年盛夏,一名急欲出城的男子與駐守懸星城門的朝廷士兵發生激烈衝突,這名男子自稱狄老三,由於行跡可疑,出言不遜,在城門口遭遇朝廷士兵的盤問,男子在情急之下與朝廷士兵刀戈相見,豈料卻失手刺死了一名守城的校尉,騷亂中,那男子身負重傷逃逸,卻倉惶遺失了身上秘藏的書信。書信很快被呈至懸星總營,殷釗親閱後,方知此信乃藍嬰投誠於墨臺鷹的秘密降書,信中夾帶著萬長亭的官印。殷釗為人謹慎多疑,起初並未全信,即刻派人考證降書筆跡與官印真假,得到確切的回稟後,殷釗方才深信無疑。一時間,朝廷巡狩藍嬰投降龍鼎聯盟一事在懸星城內掀起軒然大波,然彼時流雲已暗中集合黨羽逃赴青州,查無對證。新仇加舊怨,致使殷釗雷霆震怒,他並未通報萬長亭,便強行頒佈軍令,正式向龍鼎聯盟宣戰出兵。
七月流火,酷暑難耐,殷釗率領百萬朝廷兵馬強渡曇河,與墨臺鷹率領的龍鼎聯盟大軍在逐日城外的亂石灘展開了激烈的殊死廝殺。龍鼎聯盟由李雲驀和唐青羽率大軍正面揮師迎戰,墨臺鷹於大帳中運籌帷幄,調兵遣將,一時間,兩軍混戰,殺聲震天,萬騎馳動,風雲變色。
龍鼎聯盟大軍乃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