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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官印。
夙砂影心中再無疑慮,當下收好降書和官印,向連翹冷然道:“昔日本座給了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今日,再給你一個自救的機會。”
連翹這回一點便通,當即明白夙砂影此言的深意。夜螢自然看不明白,一聽夙砂影說出此言,料想他又在為連翹設局,忙一手拽著夙砂影,一手拉著連翹,岔開話頭道:“此地不宜久留,連兒跟咱們回去,便可得救了,有什麼話,咱們回逐日城再說!”
“我不會走的。”連翹用力拂掉夜螢的手,拒絕得異常乾脆。
夜螢一頓足,急道:“你在流雲身邊多留一日,你九哥哥便會多擔心一日,你為何要如此任性!”
“得知九哥哥安然無恙,連兒已再無牽掛……夜螢,我受盡煎熬走到今日,已立誓要查出麓州慘案的真相,親手血刃仇人!”
夜螢心中氣悶又酸楚,指著昏睡的流雲,憂心忡忡道:“可你這仇人明兒個一醒過來,發現身上的玉印沒了,你還有活路?這降書一入殷釗兵營,訊息立刻就會傳開了去,流雲定會發現是你仿造,你還有活……”話音未落,喉嚨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大力卡住,再也發不出聲兒來。
連翹並未察覺,徑自鎖著眉頭,喃喃道:“若要尋出麓州慘案的真相,唯有進宮見到萬長亭,讓我就此放棄,我決不甘心!”
夜螢又怒又急,心道,好,你不走,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九毒身邊,正想抬腳上前,卻發現自個兒全身的穴道不知何時已被人封住,現下他不僅發不出聲音,整個身體也動彈不得。夜螢心中驟沉,驚駭之下側目瞪向夙砂影,立時恍然大悟。
連翹咬了咬唇,似乎再次下定了決心,遂向夙砂影道:“這自救的機會,還望影座明示。”
夙砂影無聲靜立,嘴角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這笑容未能逃過夜螢的眼睛。這一刻,夜螢已完全領悟了夙砂影的真正目的,立時倒吸一口涼氣,急得直朝連翹擠眉弄眼,但為時已晚,夜螢全身的穴道關節已被夙砂影的暗力悉數牽制,這小呆瓜既不能說,也不能動,甚至,連表情也僵硬了下來,只能杵在原地,心急火燎,無計可施。
夙砂影仿若一尊號令生死的羅剎,他緩緩地走近連翹,以俯瞰之姿在連翹身前站住,渾身上下散發出極其鬼魅的氣息,強大的壓迫感竟將堂中的三盞青燈悉數掐滅,四周頓時黑暗寂靜,只聽夙砂影冷若冰霜地開了口,聲音如同來自冥獄:“本座將九毒的身世悉數告知於你,你身負此密,流雲便不敢再動你一根頭髮,從此以後,那大宗朝廷亦不敢再動九毒一根頭髮。”
連翹心中撲騰亂跳,惶惑、驚駭、迷茫之情難以自抑,他極力想讓自己鎮靜下來,雖然他看不見夙砂影鬼面之下的神情,但他所有的思緒已被夙砂影的話所牢牢地牽制住,這個靈予山上走出的純真少年,豈會是夙砂影的對手?只片刻的工夫,連翹彷彿被施了迷心咒,已無法再理性地思考任何利害關係,他全身麻木,顫聲問道:“之……之後呢?”
“哼……”夙砂影竟驀地笑出了聲,他身體微微前傾,鬼魅地看著連翹,語氣冷得如迷如幻:“將這個秘密帶進大宗皇宮,用它跟萬長亭交換麓州慘案的真相。”
“撲通”一聲,連翹只覺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夜螢渾身顫抖,心如刀絞——原來,被夙砂影當成猴子耍的人,不只流雲一個,而是他們全部,所有人。
“是我真的太愚蠢,還是他真的無可救藥,是我不該天真地相信他,還是他自始至終都在利用我,夜螢啊夜螢……你比連翹還悲哀吶……”夜螢無聲地動了動喉嚨,五臟六腑都在拼命地糾結,他四肢乏力,思緒全無,胸中幾乎有口鮮血要嘔出,一股強大的厭惡感讓他恨不得立刻死掉,他明白這厭惡感來源於自己內心深處那份被欺騙和被出賣的悲哀,強烈的刺激令他痛徹心扉,無法自拔。此刻的夜螢,當他完全看懂了夙砂影所有言行的時候,他竟然忘了該如何去憤怒,如何去指責,如何去救贖,在這個不容猜疑不容反抗甚至不容原諒的影座面前,夜螢唯一能做的,只是痛苦而絕望地閉上雙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誤 會
烏雲蓋天,不見皎月,一個身影攜著另一個身影沿著河谷飛縱,攀過兩岸的摩天峭壁,穿過濃密的藤蘿疊蔓,奔波數里,終於安然無恙地渡過曇河天險,潛回了逐日城外的三關之內。
眼前是一片雜樹叢,遠方隱隱地燃著燈火,放眼眺望,天幕下那雄偉而朦朧的剪影正是逐日城的城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