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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摔成了碎片,但已然遲了,那瓶中的毒藥已盡數入了血竭的咽喉。
毒聖面色大變,霎時間竟然驚惶失措,忙上前一把扣住血竭的肩,淒厲道:“你喝了什麼?喝了什麼啊!”
“我喝了什麼你該猜得到罷?”血竭伸指抹了一下嘴角,冷笑道:“續斷,你想救我麼?”毒聖目光悽迷地盯著血竭,突然間,他恍然看向那鼎燃燒的藥爐,只聽血竭冷冷道:“要救我唯有一個法子,就是讓世間最愛我之人在那藥爐中注入他的鮮血,若湯藥凝固,便成解藥……”他說著縱聲大笑,不帶一絲惶惑與後悔:“續斷,你不是曾經昭告天門,說我血竭乃是你此生最寵愛的至寶麼?好啊!如今我就服下自己煉造的毒藥,你若真的寵愛於我,那便為我獻出鮮血,救我一命如何?哼哈哈……”
毒聖聞言,眼中的憤怒和驚惶漸漸地被濃烈的悲哀所取代,望著血竭桀驁不羈的面容,毒聖心如刀割,萬般糾結,他曾經歷過大悲大喜的世間之情,又怎會瞧不出這個大弟子一直都傾心於自己?自毒聖正式收血竭為徒以來,這個乖張輕佻的大弟子竟從未叫過他一聲師父,血竭直呼著他的名諱,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戀慕之情,這一切,毒聖豈能不知?又豈會無感?所以,即便血竭行事逾規犯矩,作風癲狂張揚,毒聖卻一再地包容和疼惜他。毒聖明白血竭的心意,他知道血竭之所以如此桀驁,終究是為了做給自己看,但是毒聖無可奈何,且不說他身為師長和掌門,終究無法逾越這倫理綱常,就算他生得全身反骨,這份感情他同樣無能為力,已心有所屬且體會過生離死別而無法釋懷的人,根本無法做到再鍾情於他人……毒聖寵愛血竭,只是寄望於用這師徒手足之情去彌補和償還血竭對他的一片痴心,因為他的這個大弟子,不僅是天門百年難遇的煉毒奇才,更是因為,在血竭的身上,帶著太多太多龍簫的影子……然而,年輕的毒聖未曾想過,自己對血竭的寵愛竟不由地將他推向了無法自拔的深淵,師徒二人,一個求,一個避,終於,當這層薄紗被捅破之後,這個烈性的徒兒竟是這般決然。
“續斷,血竭喝下他自個兒親手煉造的血竭,究竟是不是天意……”血竭迷離地拉過毒聖的手腕,痴然又決然地笑道:“但竭兒不信天意,只信你,我的命此刻就在你手上……你若不捨得讓竭兒灰飛湮滅……便忘了前塵……來……為我付出的你熱血……”話音未落,血竭已是面色青紫,體內的毒素開始鋪天蓋地侵入他的五臟六腑,血竭身子一斜,軟倒在毒聖懷中——
“竭兒!”毒聖一聲驚呼,猛然將血竭擁於懷中,立時神情大動,顫聲道:“你……你這痴兒……”
“哇……”血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轉眼便染紅了毒聖的前襟,血竭之毒,無藥可解,縱然是煉它之人服下,亦同樣無法避免,這巨毒之物倘若直入腸胃,若非立刻服下那解藥,中毒之人已是迴天乏力。毒聖烈眉深鎖,神情悽惶,他顫抖著放開血竭的手,旋即又顫抖著緊緊握住,心中彷彿千刀萬剮般的糾結難受,一時間,竟是五內如焚,肝腸寸斷。
“你為何要這般傻……又為何要讓我如此痛苦……”毒聖顫聲嘆道,片刻間已是淚眼模糊,“……即便我獻出鮮血,那湯藥亦不會凝固啊……”
“不……續斷……你能救我的……忘了龍簫……你便能救我……你能的……”血竭躺在毒聖懷中喃喃道,蒼白的面容上已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叛逆與癲狂,他散盡了輕佻和偽裝,痴然地凝視著毒聖,帶著情意以及自己獨有的驕傲和尊嚴,仿若飛蛾一般,執意撲向那一絲明知道渺茫卻未曾熄滅的火光。
毒聖淚如雨下,卻說不出隻言片語,他抱著血竭,彷彿這短暫的一瞬間便將失去龍簫的痛苦又深嚐了一次,他在矛盾、選擇與掙扎的痛苦裡受盡煎熬和折磨,可是終究,他還是選擇將臉貼著血竭冰冷的前額,悽然地搖了搖頭。
血竭渾身一顫,目光中僅剩的光亮驟然消失了,飛蛾被火燃盡了軀體,終究什麼也不剩下……霎時間,血竭懂了,不早也不遲,剛剛好,他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釋然的情緒,不是絕望,而是了悟,這份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徹底了悟,究竟是對還是錯?
“呵……”血竭微弱的鼻息中籲出一絲悽楚,他幽幽地轉過眼眸,無聲地盯著密室中那柱燃燒的薰香,直到那飄渺的青煙化成極淡的白色,然後若有若無地消失於空氣之中,香燃盡了,他亦徹底死心……意識逐漸朦朧起來,恍惚之中,他眼前跪下兩個哇哇大哭的孩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他們撲在他身上,他們稱他為大師兄,他們同樣是毒聖所愛的弟子,但日後卻經歷著與他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