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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獨自在洗淚崖面壁思過已有半月,其間毒聖從未赴崖洞中瞧過他一眼,每日三餐皆由不同的天門信徒送至崖洞外,那個從小與九毒親暱無間的連翹,則更不允許踏入洗淚崖半步。
無忘峰上的洗淚崖乃是天門的禁地,凡是有弟子和信徒犯了大錯或是背叛了師門,倘若那人不死,皆要到此懺悔,少則數月,多則十餘年,沒有毒聖的命令,決不允許走出洗淚崖,倘若有違,將會依照門規服食天門最厲害的奇毒血竭,此毒乃是毒聖的大徒兒血竭所煉,相傳此毒是由一百種生長在靈予山上的巨毒花草提煉成蜜,佐以蟾蜍、蜘蛛、蜥蜴的汁液以及蛇膽配製成丹,再以千年雪為湯,以白梅枝為柴擱置在沉香爐中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此毒功效便成十之八九,只差最後一道工序,此毒方成。十年前,血竭嗜毒如命,終日沉迷鑽研其中,他正是因為在配置此毒之時,苦思最後一道煉毒的工序而未得,最終鬱郁夭亡,毒聖懷念愛徒,便給此種只有九成熟的劇毒起名為血竭。
洗淚崖的崖洞四面懸冰,影影綽綽恍如明鏡,面對洞壁而坐便彷彿對著無數面能照出外在和內心的鏡子,那鏡冰雖寒冷刺骨卻也靈犀通透,寒毒浸染,懸冰不腐,崖洞內能清晰地聽見水滴岩石的聲音。
九毒在洗淚崖內終日伴冰而坐,似有聽天由命之兆,面對每日來送食的天門信徒,他一直都不聞不問,而每日遭遇崖洞中的寒毒侵襲,他也從不哭鬧更不曾絕食。他終日面壁靜坐,閉目不言,仿若一具沒有體溫的華美冰雕,縱然美麗如廝,卻終究抵擋不住寒毒侵襲,早已經面色蒼白,血氣全無。
“少主……”崖洞口緩緩走來一個人影,青衣翩然,一聲嘆息打破了半個月來的寂靜。
九毒依然不聞不問,似在無人之境,直到那人走近他,悵然地放下手中的食籃,九毒也始終沒有睜開眼。
“我為少主熬了幾道暖身的湯,少主趁熱喝罷!”那人頓了頓,無奈地嘆道:“聖主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勸動他,少主,你且獨自保重。”那人說完,輕輕地站起身離開。
“扶桑……”
那人定住,呆呆地回頭望著那抹純白而瘦弱的身影,竟不敢相信那久未開口似乎已成冰雕的九毒會突然低聲喚起自己的名字,此人正是扶桑,毒聖最信任的天門信徒,與九毒和連翹貌似主僕,卻更似兄弟。
“……你過來……”
九毒的聲音似來自虛無之外,扶桑見少主終於肯開口說話,心中甚是驚喜,一時並未猶豫,轉身走了回去,在九毒身側跪了下來。
“我……好冷……”九毒的聲音仿若遊絲。
扶桑嘆了口氣,試探著握住了九毒的手,竟不由得渾身一顫,只覺那雙手寒如冰凌,沒有一絲血氣溫度。
“我……若死在此地……你……會難過麼?”九毒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只將凍得烏紫的唇微微張了張。
扶桑不覺鼻尖一酸,見九毒昔日神采奕奕地模樣此刻已是憔悴至極,一時間,他竟難以自抑,猛然將他擁進自己懷裡,解開身上的棉袍緊緊地裹住他瘦弱的身軀。
“沒用的……”九毒無力地靠在扶桑胸前,悽然一笑,“天門從來沒有人能活著走出洗淚崖……即使活著出去……也會被血竭毒死……”
“不會的!少主是聖主最疼愛的徒兒……聖主此次只是施以懲罰……絕不會逼少主走上絕路……”扶桑輕聲勸慰道。
“你……又瞭解師父多少?”九毒把頭向扶桑懷中靠了靠,絕望地輕嘆道:“我算是明白了……那龍鼎聯盟與我天門……自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收了仇人的盟印……跟仇人做了朋友……師父他怎會輕易罷休?”
“不知者無罪,此事……又怎能全怪你?”扶桑見懷中的人越發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將他又抱緊了些。
“你……你不怪我?”九毒伸手環緊了扶桑的背,感覺那懷中的熱度在一點點地融化自己身上的寒意,他埋著頭,不禁微揚嘴角,柔聲道:“那日在醉夢山莊……我看你神情冷淡……還以為你……”
“九兒!”扶桑伸手輕按住九毒的唇,搖了搖頭,“扶桑只是為聖主擔心,從未怪過你……”
“呵……你終於肯叫我九兒了……”九毒釋懷地一笑,把頭又埋深了些,幽然道:“扶桑,我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是否會怪我呢?”
“九兒……”扶桑一驚,未待回過神,只覺胸口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瞧,懷中的人不知何時已如幻影般消失,自己前胸的膻中穴則深深地插著一根三寸來長的銀針。
“針尖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