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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地前來探望,應該就是穆青山了。
他沉聲道:“穆兄弟,很抱歉,你不能進去。”
穆青山神情黯然道:“謝兄,蘭舟算是小弟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明日就要走了,小弟只想見他最後一面。謝兄放心,我現在身上有傷,無法施展內力,根本不可能把他劫走,還望謝兄成全。”說罷雙手抱拳,朝謝雙城深深一揖。
謝雙城微微動容,他也聽說了穆青山因為袒護顧蘭舟而被古思遠重罰之事,想著如果真的將他拒之門外也著實有些不近人情,因此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行,那你進去看看吧,最好快點出來,否則被人看到我也不好向幫主交待。”
穆青山又是一揖,“一定。多謝謝兄!”
接著謝雙城親自用鑰匙開了門,穆青山快步走入禁室。
經過一段點著火把的昏暗石砌通道後,穆青山在最裡面的屋角里見到了分別近十日的顧蘭舟。
少年正閉著雙眼蜷縮在一張窄小的木板床上,形單影隻,蒼白消瘦,彷彿水中月影,一碰即碎。
穆青山喉頭霎時哽窒,心臟一陣抽痛,不自覺低低喚道:“蘭舟……”
這聲呼喚微乎其微,顧蘭舟卻彷彿有心靈感應般驀然睜開雙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怔怔看了穆青山片刻,喃喃道:“爹爹,是你麼?我不是在做夢吧?”
穆青山心中酸熱,緩步走到床前,“是我,你沒有做夢。”
話音一落,他眼見著透明水汽在少年眼中迅速聚集、瀰漫,繼而大顆大顆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穆青山有些著慌,伸手攬住顧蘭舟單薄的肩頭,啞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顧蘭舟說不出話來,一把抱住他的腰,將頭貼上他的胸口,任蓄積多日的眼淚在他襟前盡情流淌。
穆青山眼底熱辣,擁住少年身軀的手臂慢慢收緊。
明明是毫無親緣關係的人,為什麼一念及懷中少年即將離他而去,就會生出撕心裂肺一般的痛?
這個孩子還只有十五歲,尚未成年,尚未來得及領略生命的壯闊與豐美,就要在這個爛漫天真的青蔥年紀過早枯萎。
他曾經許諾要帶他下山遊玩,卻由於他顧慮所謂的道義責任而一再推遲,直到現在徹底落空,再無實現的可能。
這些天裡,他也曾有過瘋狂的衝動,想要帶著顧蘭舟遠走高飛,躲到世界盡頭,讓怒海幫與懸湖山莊人再也找不到,從此無憂無慮過他們想要的生活。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形同廢人的他什麼也不能做,連一句安慰與自責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最後一次擁抱他的少年,讓淚水一遍遍沖刷自己那顆佈滿斑斑血痕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汩童扔的第三顆地雷!
55,這一段寫得鼻子酸酸的……明天會有人來帶走小蘭舟,大家猜猜會是誰呢?
☆、第一吻
哀傷絕望的低迷氣氛在幽暗的禁室中緩緩流淌,顧蘭舟明明有滿腔話語要傾訴,他的傷,他的痛,他對生死別離的恐懼,以及他至死不能減弱分毫卻無從訴說的青□戀……然而臨到頭卻統統哽滯在喉頭,只餘眼淚黯然傾灑。
過了不知多久,沉浸在傷痛中的兩個人隱約聽到禁室外傳來些微響動,穆青山以為是謝雙城要進來催促了,不得不強抑心痛放開懷中少年,卻被顧蘭舟用盡全身力氣圈著腰不放,悽聲叫道:“爹爹不要離開我!”
穆青山心中一顫,抬手輕輕撫摸他烏黑順滑的長髮,喑啞著柔聲道:“好,我不走。”
此刻穆青山面朝床裡,背對禁室門口,看不到一個不是謝雙城的陌生男人悠哉遊哉地走了進來,也看不到男人臉上放肆無忌的張狂表情。
顧蘭舟卻不經意間透過迷離淚眼瞥見了,不由微微一怔。
男人看上去似曾相識,四十開外年紀,身材高大健碩,五官硬朗粗獷,一雙灰暗的眸子鬼瞳一般陰氣森森乖戾十足,讓人一見之下便背脊發涼不寒而慄。
電光火石之間,顧蘭舟想起一個人來,霎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穆青山感覺到懷中少年的身體在瞬間緊繃起來,當下意識到情形不對,然而沒等他轉過身去,便有一道勁風朝他後腦直直襲來。
若穆青山未受傷,或可勉強躲過這一襲,然而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門戶大開地任人攻擊。
顧蘭舟剎那間驚駭欲絕地大叫:“不要啊!”
剎那間,男人看到了少年淚痕楚楚蒼白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