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何區別?!”
顧蘭舟被他吼得一愣,半晌才訥訥道:“我,我只是有些怕……”
“別怕,蘭舟,別怕,我在這裡。”穆青山一把將他抱進懷裡,聲音暗啞而沉痛,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能安慰懷中驚惶無措的人。
有種莫名的情愫從心底破繭而出,如荒煙蔓草一般瘋長起來,填滿了他整個胸腔。然而他卻無從分辨那到底是什麼,這種束手無策無能無力的感覺令他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
顧蘭舟埋頭在穆青山寬厚的胸膛前,感受著他強勁而急促的心跳,心裡又酸又熱,不知不覺再次溼了眼睛。
這些年在落魂谷與那些罪行昭彰自私狡詐的惡棍們為伍,過著行屍走肉暗不見天日的生活,讓他那顆原本就清冷的心也變得冷硬如鐵,麻木不仁。然而,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單單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他柔腸百轉,銘感五內,笑著流出淚來。
這十年積攢下來的淚,在這一晚肆意流淌了出來,盡數灑在此刻擁抱著他的養育了他十三年的男人身上。
這一刻,顧蘭舟覺得,就算他一輩子得不到這個人,到他生命盡頭的那一天,他似乎也可以瞑目了。
這一晚,在久違的溫暖懷抱中,顧蘭舟睡了十年來第一個安穩覺,雖然睡著時眼角猶自帶著淚痕。
清淺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脈脈傾灑進來,照亮了他冰雪似的容顏,與眼角濡溼的水跡,純真清澈有如孩童。
穆青山一瞬不瞬地看著,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悸動。不知過了多久,猶如中了蠱一般,他情不自禁低下頭,在那晶瑩的淚痕上輕輕一吻。
微鹹,清苦。卻似又有絲絲的甜。
等穆青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整個人有如雷擊一般震在當場。
不!不行!這怎麼可以?!
他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他是他父兄一般的長輩,他如何能對他生出這般邪惡的念頭,做出這般骯髒的事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否則,他便是比徐昊天還要不堪的罪人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別開臉,強迫自己扭轉視線。
這一晚,穆青山徹夜無眠。
……
翌日,顧蘭舟醒過來天光早已大亮。
他打了個哈欠,懶懶地伸了個腰。緊接著騰地一下坐起身來,爹爹呢,去哪裡了?
他慌忙跳下床,隨手扯了架子上的外衣往身上一披,連頭髮也來不及梳,面具更是忘了戴,便風一樣急匆匆奔出了屋子。
“寨主早!”
院外迴廊上,鐵頭正哼著小曲去上茅廁,迎面看到一片黑雲席捲而來,下意識便弓背彎腰狗腿地請安。
待那片黑雲呼地一下飄過去了,鐵頭突然回過神來,下巴哐當一下砸到地上,天哪,他看到了什麼?!新寨主沒戴面具!而且,新寨主怎麼長得那麼那麼那麼的……好看!
請恕鐵頭苦孩子出身,沒念過書,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描繪不出來新寨主的模樣,唯有“好看”二字可以形容。
鐵頭還沒來得及把掉到地上的下巴撿起來,那片黑雲又呼地一下飄了回來,領口還被一隻纖白玉手揪住,“鐵頭,穆大俠呢?上哪裡去了?”
近距離對著新寨主殺傷力巨大的容顏,鐵頭頓時神智不清,言語不能,盯著新寨主的一雙眼珠子幾乎要脫眶。
顧蘭舟立即省悟到自己沒戴面具,但當此之時也管不了許多了,把一臉痴呆狀的鐵頭往地上一丟,罵了一句“廢物”,旋即繼續心急火燎地往前衝。
一路往前廳奔去時,不斷有山賊目睹了素面朝天的新寨主衣帶當風長髮飛舞地飄然而過,於是下巴眼珠噼哩啪啦掉落一地。
顧蘭舟一路都沒見到穆青山,直到出了前廳後,才在寨子左側的山崖邊上瞥見他面朝莽莽林海的峻拔身影。
他霎時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嗔怪道:“爹爹,我還以為你不告而別了呢。”
穆青山轉過身來,見到沐浴著明亮天光的顧蘭舟的剎那間,瞳孔瞬間緊縮,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略偏移了視線道:“怎麼會呢,我起的比較早,就在四處隨意轉了轉。”
顧蘭舟放眼四望,隨即道:“寶蘭縣的西山雖不是什麼名山大川,但風光還是很不錯的。路一彪把寨子安在這裡算他有幾分眼光。”
“的確。”
穆青山有些漫不經心地附和。頓了頓又道:“蘭舟,時候不早了,我該下山了。”
他昨晚一夜沒回去,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