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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鳳涎咬著下唇,生硬地吐出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如魔咒一般束縛住了東宮尚鴻的心,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說保護他?愛他?鳳涎帶著戒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向著西邊的風間國飛去,現在能救玥的或許只有他了!這具身體的生母,這片大地的母親——影螭白凝舞。
第七十六章心死
當東宮尚鴻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房中一片狼藉,那愛戀的人兒已經不在自己的懷中了,唯一留下的只是那塊水藍色的琉璃吊墜。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發令,讓大軍繼續向南開拔,直取地火國京都,他不知道自己在戰場上是如何揮舞著那柄鳳凰涅磐斬殺敵人的。當他坐在地火宮殿的王座上,看著宮殿上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時,他沒有感覺到預期的快樂,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了那稱霸的雄心壯志,有的只是空虛,深不見底的空虛感。
原來失去你真的什麼都不快樂了!拿出那琉璃石,貼在臉頰,感覺到那徹骨的冰冷,那甜蜜的話語卻時時縈繞在他耳畔:鴻,我愛你!鴻,我們一起到老好不好?鴻,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鴻,生日快樂!鴻,我彈得好不好?鴻,我們騎馬吧?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鴻,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鴻,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記住上邪為約哦!鴻,我好幸福哦!……一句句話如銀針般刺入東宮尚鴻的心,心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了,那裡空蕩蕩的,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
“王上!宮中人數已經清點完畢了,反抗者也著令拿下了。”當白尉領著眾將來到大殿覆命的時候,只看見王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吊墜,像被人抽去了靈魂,了無生氣。銀色的鎧甲上染盡了紅色,偉岸威儀的身軀卻顯得如此落寞。
東宮尚鴻沉默了很久,才站起身來緩緩地開口:“投降者一律從輕處理,反抗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遣散宮中一切人員,清點宮中所有財物,整頓京師戍防,不得驚擾城內百姓。十日後返回酈水。”
乾淨利落的處理,讓人以為剛才落寞王者只是幻影。可白尉清楚的知道,他侍奉的王已經心死了,本該激情萬丈的話卻透著無限的冷寂,沒有一絲感情的變化。
玥君的離開究竟是誰的錯?王上之所以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還不是先王造成的!憶起兒時的事情,讓白尉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二十年前,王上還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那時自己已經九歲了,天天陪在那天真可愛的孩子玩耍,那時的王上可愛極了,身上總一種奶奶的香氣,圓圓的小臉,軟軟的小手。本應該享受童年的快樂,卻因為先王的一句話改變了天真可愛的孩子。
那時我陪著王上偷偷溜到御花園玩耍,卻意外地撞見了先王。
“誰家的孩子?膽敢在此撒野!拖出去杖二十棍。”先王冷冷的說道。
當時的我真的嚇了一大跳,忙跪下向先王求情:“王上,請原諒殿下吧!殿下還小禁不起廷杖的!屬下願代殿下受過!”
先王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地說:“噢?殿下?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兒子?”
因為王上的母妃不得寵,所以當時出生時先王根本不知道,事後也無人通稟先王,所以至今先王都不知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回王上!是雲妃娘娘所出!”我恭敬地回道。
先王思索了一會兒才把名字和人對上號,可臉色卻一下沉了下來,語氣不善的說:“哼!原來是雲麗國那個賤人的孩子啊!本王還真沒想到,就那麼一次就有了!還真是諷刺。那他就叫殤鴻好了!”
當時的王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殤鴻,一個帶著諷刺意味的名字。他伸出短短的手臂,奶奶地說:“你是誰啊?和我玩遊戲吧?這裡除了白尉和白浮都沒人和我玩的。”
先王看著眼前的孩子,沒有伸手抱他,卻不懷善意地說:“你想玩遊戲嗎?那我們就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王上當時並沒有看出先王那眼神中的玩味。
“就是啊!看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你的母妃!”先王的眼神帶著嗜血的顏色。
“好!我一定會找到母妃的!”小小的人兒堅定地說,而他不知道正是這個遊戲讓他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噩夢。
當天回到雲宮時王上就已經找不到了,而王上卻並沒有太在意,只是在宮中一聲聲地喊著“母妃”,卻沒有人回答他。之後的三天中,王上不斷地尋找著雲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