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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為敵的“兒子”,還有個就要當上侯夫人的“女兒”,梅夫人一想以後的日子就發愁,一時又恨起來,當年還是自己太心軟,若是心一狠,趁他們還在府中的時候就一了百了了,現在也就沒這許多麻煩了!
梅夫人輕輕揉著眉心,保養得當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了,秦珍見母親發愁也只得陪著,小聲辯解道:“我只想著要壞了她的名聲罷了……太太也知道,外面行走,最要緊的就是名聲,我原也沒想錯啊……”
梅夫人聞言心中一動,名聲……
梅夫人又想起白日間見了的那個叫荊謠的男孩兒,他脖子上戴著的分明就是秦晏幼時戴著的金鎖,那把金鎖太顯眼,且那上面鑲的玉石寶石哪裡再尋的來,想要仿造也不能的。
長命金鎖最是個要緊的東西,幼時整日佩戴,過了大劫後往廟中供了還了願,之後需妥善儲存起來,京中這邊還不算太重視,梅夫人記得聽人說過,黎州那邊的長命鎖取下來後碰都不許別人碰的,藏在無人處,生怕讓人傳了晦氣給自己,就是再給別人戴那也定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女,為了給他擋災擋禍的,秦晏怎麼就肯將那麼要緊的東西給別人了?
梅夫人細想荊謠的樣貌,清秀又討喜,且言語見迴護秦晏的緊……梅夫人再回想荊謠的穿戴,一身錦衣華飾,哪裡還像個小要飯的?秦晏說荊謠是十里紅妝的掌櫃東家,梅夫人卻根本不信,荊謠臉上還帶著稚氣,哪裡就能做那些事了……
梅夫人心中一動,又想起三房老爺那點兒不可為外人道的“愛好”,心中一陣厭惡,定是那麼回事了!
“太太……太太?”秦珍喊了幾聲都不見梅夫人應答,低聲疑道,“太太這是怎麼了?”
梅夫人冷冷一笑:“無事,你說的很對,外面行走,名聲最重要,女兒家名聲重要,官場中人的更重要。”
秦珍不解,猶豫道:“太太……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今日你大哥來擺了我們一道,他不想讓我們插手秦思的婚事,所以來鬧一場,好對外說是我們不樂意,所以不去張羅,呵呵……什麼事都推給別人,他自己去做好人,這是你大哥一貫的手法了。”梅夫人輕撫鬢角淡淡一笑,“這次是我不防頭,吃了一虧,等著……我總會還回來的。”
將麻煩甩給秦斂後秦晏轉過天來給秦思好好的辦了小定,衡棋如是知情知趣的,對外說國孝中不好張揚,轉臉命人一車一車的往池園運東西,將皇帝賜給他的那些細軟東西搬了個大半還不算,又命人去京中頭號珠翠樓珍寶齋直接買了十二套時興頭面來,秦晏命人將這些東西全送進內院,他分毫不要,來日全充做秦思的嫁妝。
春闈在即,天氣愈發好了,羿府的管事提前好幾天進京給秦晏帶信:羿府眾人不日就要上京了。
聽說外祖一家要來秦晏心中越發安心,親事上他有心迴避秦府,但成親時人若是太少了卻是不好看,秦思小定時只請了尤府一眾人,雖也熱鬧但到底不是正經親戚,衡棋如那邊根本就沒親戚,自己這邊再沒什麼人就太單薄了。
羿老太太要來,秦晏本想請她們一起住到池園來,這邊地方大,一同住著也熱鬧些,只可惜羿老太太規矩大,不肯住外孫的宅子,只命人讓羿家在京中的府邸收拾出來了,幸得離著池園不算遠,往來走動也是極方便的。
“哥哥……那些東西已經讓人送到羿府了,兩架梨花拔步鏤空雕花榻,四張雕花燙金小炕桌,還有兩架琉璃六折的小炕屏,還有一些小繡墩之類的小物件,幸得正給小姐打傢俱呢,一應東西都是齊全的。”羿府老宅那邊多年沒人住好些老木傢俱都不大好了,荊謠正管著給秦思打傢俱的事,就著也往那邊送了不不少去,荊謠見左右沒人輕聲道,“請的這班工匠手藝很好,我吩咐他們了,給咱們也做一張大床,要十二連櫃的。”
秦晏放下書卷將荊謠拉到身邊來輕聲笑道:“要這麼大的做什麼?多大的空地也總是來擠我,沒出息……”秦晏低頭去親荊謠的唇,低聲呢喃道,“再過幾日就要春闈了,怕是沒法接外族家了,替我操勞幾日,嗯?”
“哪裡算上操勞了?”荊謠笑了下,小聲道,“只可惜舅爺不過來,我還有好些事想請教他呢。”
秦晏“嘖”了一聲,輕聲斥道:“說了多少次了,同我一起叫舅舅就行,說到這我想起來……昨日我問思兒嫁妝準備的合不合心,你猜她說什麼?”
荊謠被秦晏摸的身上有些癢,不住的躲避笑道:“小姐說什麼?”
秦晏輕笑:“她說……謠兒都給我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