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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快認不出這二公子了。他心想著,這兄弟倆可真是不太像,等高欒又催了一次才回神,哦哦兩聲,“這個……我等將派斥候尋路,其餘人等,都去清掃路障。只是不知道山路過多久才能通行,恐怕還要再叨擾主人家一段日子了。”
“誒,不要客氣嘛!”高欒裝著哥哥的樣子一拱手,“還請軍爺帶上我家家臣吧!雖然人丁稀少,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啊!”
彭蠡受寵若驚:“山雨路滑,山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崩塌,現在去恐怕會有危險呢。讓主人家損失了人丁,我等過意不去啊。”
高欒突然正色:“那難道西府軍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麼!如果沒有軍爺為我們戍邊,做我們的屏障,西疆七郡早就淪落在岐人的馬蹄底之下了!我們說不定還要左衽衣衫,做那岐人去了呢!”
彭蠡聽聞此言,不禁心下動容。西府軍不像三軍,先君建軍時,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是奴隸、徙人,身份低賤,入到軍籍之中已經是得了大赦,平日裡保家衛國卻被人輕視,國中的卿大夫若是被派來西府軍做將軍,都要捶胸蹈足!此時他對著少年熱切的眼神,這才覺得這些年兄弟們上陣衝殺,都不是白白流血犧牲,不覺跟他愈發親厚,答應與他同去。高欒不敢讓兄長知道,點了十幾個家臣,借西府軍的馬趕路。
“彭哥,這車裡的人可是什麼來頭?”高欒嘴甜,沒走幾步路就跟人家稱兄道弟,“我家哥哥,眼見頗高,從來沒見他與人那樣投緣,可算是讓我開了眼界呢!”
彭蠡裹著雨披,抖掉了額上的雨水,“哦,你說揚哥啊,他與我們不一樣。他不是徙人,也不是奴隸,他的來頭,可大著嘞!”說完,一幫騎兵都心知肚明地笑起來。
“這是為何?”
彭蠡笑道:“若都是一幫強人,怎麼與岐人交戰?西府軍的長官,那也是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高欒心裡更加好奇了。他哥哥,生來就比狐狸還精,他心心念念要回國都,成就一番大事業,這樣的人,會隨便結交一箇中級軍官麼?還要將姐姐也嫁出去,恨不能結成一家人。旁人不清楚他,自己是他親弟弟,還能不知道?高欒心裡隱約有了答案,決定回來之後,好好磨一磨他,看看猜沒猜對!
當時,高長卿也在車中與姜揚談妥了。姜揚準備山路暢通之後快馬加鞭,趕去國中,高長卿也不阻攔,每餐只是好酒好肉招待,又親自照料他的傷勢,殷勤有禮,周到有加,讓姜揚如沐春風。姜揚不禁奇怪:他是怎麼在荒郊野嶺,遇上此等貴人呢?
高長卿自賤,姜揚卻知道他身份尊貴——他說一口流利的雅言。俗話說: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意思就是說,越人說越地方言,楚人說楚地方言,而中原貴族則都說雅言。雅言是周天子時,宗周附近的官話,貴族有雅言,君子來往四方,就不會有言語滯礙的情況。這雅言也是泮宮裡的一門課程。若不是土生土長的宗周人,學習起來實在是非常困難,姜揚自己就說不好。而高長卿不單沒有口音,而且輕重緩急都拿捏到位,字正腔圓,從容不迫,顯然是接受過良好而正規的教育,再配上他清冽的嗓音,讓人心體舒暢。姜揚與他呆在一起,聽得時候多,講的時候少,卻不覺得煩悶。只是幾次三番問他的來路,他都不答,姜揚也不好強迫他,心中卻是更好奇了。
臨到傍晚,車外又下起了雨,彭蠡高欒一行人從兩裡地外趕回來,趕著車隊倒退三里地,尋了個地勢高的地方宿營。前方坍圮嚴重,清理出道路恐怕要等兩三天,彭蠡最擔心的是雨下不停,導致更嚴重的滑坡,只能停一停了。姜揚心下嘆了口氣:人算不如天算,他位卑人賤,恐怕沒那個福^分。
三天前,西府軍中爵秩最高的中行司馬將他叫去行轅,兩人一同開啟了國都發來的詔書,上頭的內容駭人聽聞,他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姜揚一度還以為這詔書是寫錯了,但是因為底下批著紅字,只准許他二人檢視,一時也找不到其他人商量,中行元帥便將前鋒營精銳的百人隊交給他,讓他按照詔書上說的,星夜兼程趕回國都繼位。姜揚一路上都在回憶呆在國君身邊的日子,回憶有沒有一絲蛛絲馬跡,顯露出國君要傳位給自己的跡象,答案是沒有。為了以防萬一,姜揚沿途路過幾個郡城,都讓斥候喬裝之後去郡府看榜,結果,立他為君的訊息,確確實實已經昭告天下。他心裡有一大堆的疑問:國君駕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國都的形式,又是怎麼樣的呢?一頭霧水的姜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原本騎馬趕路,還用不著多想,如今一天到晚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