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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你一路勞累,先去歇歇,好嗎?我跟阿瑪合計合計,看怎麼定個計策。明天一早,我們再一起商量,好不好?
傅眉低頭看了褚仁一眼,伸手為他拭去鼻翼上的一點血汙。
褚仁抬手,輕拂了一下傅眉腮邊的淚痕。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像是要把對方裝進眼裡似的,旁若無人,目不轉睛。過了許久,傅眉這才覺出彼此的失態,輕輕嘆了口氣,緊緊握了一下褚仁的左手,這才轉身出去了。
褚仁把左手放在右手手心,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似的,怔怔的,盯著褚仁離開的方向,痴痴地看著,臉上表情變換,似喜似悲……
褚仁躺在床裡面,因半邊臉腫著,只能衝著齊克新側臥,倒像是要和他親近一般。臉上塗了藥,涼涼的,麻麻的,已經不怎麼痛了。但因為擔著心事,褚仁還是睡不著。齊克新仰臥著,呼吸粗重,顯然也沒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閉上眼,睡覺!”齊克新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褚仁一跳。那聲音不大,還帶著一點點慍怒。
褚仁怕惹他生氣,不敢說話,但又覺得什麼都不說很是失禮,想了片刻,忽然問道:“我們以後不能住在這王府裡了……是嗎?”
“是……”齊克新翻過腕子,緊緊握住了褚仁的手。
“那古爾察會走嗎?”褚仁最擔心這個。
“不會,到哪裡我們三個人都會在一起!誰要敢走,我就打斷誰的腿!”齊克新手中一緊。
這話,有點像威脅,但又透著親切,不知為什麼,褚仁心中一定。褚仁伸過另一隻手來,輕輕摟住了齊克新的手臂,不覺倦意襲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齊克新卻是僵直著手臂,一動不動,生怕自己動了,會吵到褚仁。
次日,褚仁一睜眼,首先落入眼中的,便是那金黃的坐褥,扔在地上沒人收拾,沾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襯得那坐褥上暗織的金蟒,像是一隻只力戰而死的屍骸。不知為何,褚仁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快意,這東西,反正以後再也不屬於這個家了,毀了反而更好。貝勒制式的坐褥,是青緞還是藍緞?褚仁不大清楚,但總之肯定沒有蟒。
“他頭臉不能受傷,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外間是齊克新的聲音。
“誰知道你會打他?當初你寧可打我都不肯打他……”說話的是古爾察。
“那是咱們兒子,你吃什麼飛醋?”齊克新有些怒。
“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統共就動了他兩次,都傷在頭臉上……”
“上次你為何不跟我說!?”
“我沒說你都後悔得跟什麼似的,我要說了,不是更讓你難受嗎?唉!誰知道今天又有這麼一齣兒……這也怨我……”
褚仁聽到這裡,忙走出去給齊克新請安,兩個人便住了口。
不一時,傅眉也過來了,古爾察便要回避,卻被齊克新一把拉住:“都是自家人,這個傢什麼事情都不會瞞你,你也不用躲著。”
古爾察臉一紅,尷尬一笑,便駐了腳。
齊克新轉向傅眉,語速飛快地說道:“你說那個姓宋的必須死,這話對,但是自上而下,我做不到,旁人只怕也做不到。皇上才嚐到親政的甜頭未久,正是俾睨天下,躊躇滿志的時候,任誰的話也聽不進,貿然進言,反而會適得其反。因此只能自下而上,辦法你自己去想,瘐斃也好,押解路上遇匪也好,隨你……不過這是傷陰騭的,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傅眉被他說的有些尷尬,紅著臉點了點頭。
“再有,就是必須要弄到他的口供,弄清楚他的供述中到底怎麼說的,何時何地和你父親見過面?一共幾次?這個,你或去武安縣問,或等卷宗呈到刑部之後從刑部弄來,看你能打通哪裡的關節了。這是急中之急,務必要儘快弄到。”
“你父親至交好友中,有沒有在朝為官的?”見傅眉剛要張嘴回話,齊克新又一擺手止住了,“你不必說與我聽,若有,便找那官最大,交情最深的幾個人,央他們為你父親作證,就說宋某供述的那日,你父親和他們在一起。若兩份口供有異,你父親這邊有人證,又是官員,自然容易取信。但這是可要押上身家性命的事情,必須要找可靠的人,必須是過命的交情,否則反而壞事。”
齊克新這一番話,說得傅眉連連點頭。
齊克新沉吟片刻,又道:“這是謀叛案子,牽連一定甚廣,想必還有其他共犯,若你父親確實和那宋某相識,這事兒又人盡皆知,證人的口供便要好好參酌。要說得兩人即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