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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高藝大概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直起身子,一邊擦掉臉上的汗珠一邊問道。他最近曬得很黑,肌肉也更結實。
高元在肚子前畫了個半圓,使勁皺起眉頭擺了擺手。
最近他隨便比劃比劃高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小蝶沒事吧?”他扭頭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問道。
高元搖搖頭,指了指門口紅布飄揚的穩婆家。高藝的臉放鬆下來,低頭看著手裡的鋤頭說:“你到那邊的樹蔭等會兒,我馬上過去。”說完,他彎腰開始拔一株蓑衣草。
高元提著食盒走到河岸邊的樹蔭下,一陣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清涼。河面波光粼粼,清流歡快地擊打著河岸。四周只有鄉村的寧靜:鳥鳴聲,馬蹄聲,枝葉摩擦的颯颯聲。沒有鑼鼓,沒有吆喝,也沒有馬車的扎扎聲。
“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高元猛地轉過頭,瞪大了眼睛。他全身都僵住了,眼睛一眨一眨,握緊食盒的手有點發疼。
是他。不是在夢裡,也不是幻覺,而是活生生的林琰。
“你為什麼要騙我?”林琰從高頭大馬上翻身而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為什麼說自己死了?為什麼逃走?”
林琰的雙眼閃動著氣憤的怒火,高元覺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告訴我!”他怒吼道,“連要去哪都不告訴我,你知道距離安平三四天路程的地方有多少嗎?”
高元就這麼呆立原地,像個傻瓜似的瞪著眼睛。他不能說話,即使能,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久不見。
大概會被林琰揍上一拳。
——真有你的。
一定會被揍得更慘。
林琰就站在他面前,怒目而視,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每一處都在訴說著怒氣。
“你倒是說句話啊!”林琰搖晃著他的身體說,高元低下了頭。
“他已經不能說話了。”高藝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摘下草帽背在背上,到河邊洗乾淨手,硬是掰開林琰的手,擋在了兩人中間。
“不能說話了?”林琰的視線越過高藝的肩膀,射向高元,“你不能說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高藝戴上草帽,故意擋住林琰,“啞巴,明白嗎?”
雖然早已知道這是事實,但啞巴二字還是令高元感到衝擊。
“啞巴?”林琰夢囈般地重複道。
“沒錯!他永遠都不能再說……”高藝突然停住,連忙推開林琰,堆了滿臉笑容說,“夫人。”
“生了,”母親興奮地說,臉也激動得漲紅了,“小蝶生了。”
“啊?”高藝呆愣地張大了嘴巴。
“啊什麼呀!還不趕快回家。”
“哦。”高藝點點頭,撒腿就跑,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雖然低著頭,高元卻始終能感覺到林琰的視線。他不敢回應,甚至不敢去確認,他害怕自己會在林琰的眼中看到憐惜,悲憫,或是厭棄。
“你不是那個……那個誰來著?”母親指著林琰,扭過頭來問高元。高元無法回答,只好看著林琰。他驚異地發現林琰看他的眼神仍舊怒氣沖天。
林琰正了正身子,對高元的母親行一大禮,畢恭畢敬地說:“我是在安平縣得您相救的林琰,非常感謝您。”
“你來的真是時候。一起來吧,難得家裡有喜事,多個人更熱鬧。”母親熱情地招呼起林琰,“小肉包的朋友也來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小的時候父母和周圍的鄰居經常叫他小肉包,可是自從上學以來就沒人再那樣叫過。不知是不是高元無法下床的那段時間勾起了母親的回憶,最近又開始用這個名字稱呼他了。
林琰擠出一個笑容,可是看著高元的眼睛始終壓抑著怒火。九個月的尋尋覓覓,這巧合的代價也未免太大。
他們回到家裡時,街坊鄰里已經都聚在了高家小小的院子裡。丁屠戶送了一鍋豬蹄,隔壁的葛大嫂送了籃子雞蛋,轉眼間,院子裡的禮物就堆成了小山。
葉姑娘剛剛生產完的她臉色蒼白,卻洋溢著幸福的喜悅。高藝則樂開了花,一直合不攏嘴地抱著嬰兒逗弄。他一見高元和林琰就興奮地把懷裡的嬰孩給他們看,不住地說:“我兒子,我兒子。”
高元一看,這孩子白白胖胖,眼睛緊閉著,小手卻緊緊地抓住高藝的手指。真是可愛,他不由得笑了,開心地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