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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不是那麼急迫,便命守城將領備了幾匹好馬和一輛簡裝馬車,親手把秦小樓抱上車去,復又踏上了前往臨安的路。
秦小樓的確是昏的厲害了,被馬車顛了兩個多時辰才醒來,一見自己處在黑乎乎的車廂裡,先是吃了一驚,看清趙平楨後戒備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
趙平楨面無表情地將他扶起來,遞給他一個水囊,譏諷道:“沒用的東西,到頭來還是要坐馬車走。”
秦小樓微微一笑,雖是形容邋遢狼狽,眉眼間的風情卻絲毫未減:“貞卿又何苦為了沒用的東西轉乘馬車?”他伸手接過水囊,滿是傷的手心一觸到硬質牛皮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急急將手收了回來。
趙平楨扭開了水囊的蓋子,將囊嘴對到秦小樓嘴邊,親自伺候他喝水:“留著你還有用。”
秦小樓彎著眼笑,那笑容到了趙平楨眼裡好不欠揍,於是他喂完秦小樓以後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看著秦小樓蒼白的嘴唇重新有了血色,他心裡總算有些出了氣的痛快。
過了一會兒,秦小樓稍許恢復元氣,靠在趙平楨懷裡低聲道:“原來他早就埋伏在應天府附近了……借刀殺人,好手段。”
趙平楨自然明白他說的是完顏昭,低低應了一聲:“他瞞過了我也瞞過了兀朮,早早把部隊調到應天府附近坐山觀虎鬥。即使我打完仗以後立刻出城,還是沒來得及逃過他的追兵。借敵人之手來處理一支不聽話的隊伍,並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我算是受教了。”
他和秦小樓在戰術這一塊還是新手,要學習的手段還很多。他能夠在經受這樣的失敗後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種話,而不是暴躁生氣,秦小樓在心裡也不由對他感到佩服。
秦小樓道:“兀朮未必不知道,他會這樣拼盡一切的要與我們同歸於盡,恐怕也是受了完顏昭的激,不然絕沒必要打這絕戶仗。”說到這裡,他微微苦笑道:“我當時也是蠢了,既然完顏昭能派一支輕騎兵來偷襲我們,說明他的大軍離這裡也不遠,竟還是進了他的套。”
趙平楨淡然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那姿態竟是毫不責怪秦小樓做了這樣害的軍隊全軍覆沒的決策。
過了一會兒,秦小樓又道:“我方才略看了幾眼他們的打法,完顏昭果然是兵法高手。用重騎兵正面衝擊重步兵有些難度,因為馬會膽怯,所以容易吃虧。他先派步兵粘住步兵陣的正面,然後再派騎兵從兩翼夾攻——我看過許多戰例,自古以來步兵陣調轉方向去打另一側的敵人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陣型被騎兵衝散,我軍就成了一盤散沙,只能任人宰割。”
趙平楨道:“你看的是什麼書?回頭列張書單給我,我也看看。”
秦小樓微微一哂:“好。”
經過數天的奔波趕路,趙平楨和秦小樓終於來到了臨安。
進入新都後他們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向趙南柯交代連日來的軍情始末。趙平楨將秦小樓做錯判斷引得大軍繞道、落入金軍埋伏一事的責任推到另一名戰亡的軍師身上,又將別人的功績冠到了秦小樓頭上。
趙南柯看到一貫被自己和父母捧在手心裡養的五弟胡茬邋遢、風霜滿面的樣子,心情很是複雜。他本以為趙平楨會一輩子做個紈絝子弟,也願意這樣供他一輩子,一來是能順著弟弟的心思,二來是免除了弟弟和自己爭權的可能,自然也有許多是他自私的心思。其實趙平楨第一次提出想要留下和章究一起守城的時候趙南柯的心裡就很是掙扎了。他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又擔憂,但最後大約是隱藏了許多年的愧疚之情使他答應了趙平楨的請求,事實上他在離開應天府以後沒有一天不後悔!
先帝對幾個不大親近的兒子早早封王就藩,反倒遲遲沒有給趙平楨封王,也是和趙南柯同樣的心思,一來是喜愛五子,不捨得他離開自己就藩,二來也是不願他有坐大弄權的機會。
趙平楨這一次功過皆有,他全殲了兀朮一萬人的部隊,為趙南柯修築南方防線提供了時間,而和金兵交手這麼久以來全殲敵軍的記錄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又害的己方一萬大軍全軍覆沒,連老將章究的性命都被他弄丟了!這下大穆更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將領了。
趙南柯最終到底是心疼佔了上風,沒捨得說句重話,隨意安撫了幾句就打發趙平楨和秦小樓去休息了。
等人都走光後,趙南柯坐在臨時的行宮裡發了好一陣呆,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趙南柯是知道趙平楨和秦小樓的關係的,是以安排他們兩人在一處休息。
到了房裡,趙平楨命人送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