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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振身為大將,哪會讓她一個弱女子得手?兩人推讓之中,雲氏反而喪生他手。
他喃喃的辯解猛然被一陣劇痛打斷,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又直直向下劃落。
他驚愕地低頭,又抬頭,兒子酷肖其母的精緻臉龐猛然在眼前放大,那神情仍是平靜的,眼中卻有瘋狂的光芒。而後他聽見秦越溪輕聲卻清晰地說道:“我得看看,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又是什麼顏色的!”
胸口傳來難以言表的劇痛,那是秦越溪拔出了匕首,用雙手在拼命地撕扯著他的胸口,想要挖出他的心臟來瞧。
秦振沒有動作,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這樣突兀地,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裡。
可胸口的劇痛和開始模糊的意識告訴他,這已是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或許是因為太深的愧疚,或許是因為死亡來得太快,他來不及,奇蹟般的,他心裡竟沒有怨恨,只覺得無盡的遺憾,遺憾自己這一生之中,縱有雄才大略,卻做出了太多錯誤的選擇。
他心裡湧起無數的話,想要和他的兒子訴說,訴說自己的無奈,訴說自己的愧疚,可他張了口,卻再也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所以秦越溪永遠都不知道他的父親臨死的時候並不曾責怪於他,更不知道,彷彿命中註定,早在十五年前,他和蕭雁南的命運,便已有了交匯。
十五年前,年幼的蕭雁南被送至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從此開始了他艱難而漫長的迴歸至尊之路。
而在他未知的某處,有母子二人,因這一變故,從天堂跌落地獄。
☆、第十八章
燭影搖紅,掀開芙蓉帳,華美的大床上,少年正沈沈而眠。蕭雁南凝視著他蒼白憔悴的臉龐,好一陣,悠悠嘆了口氣,心裡生出點點淒涼之意,又瞬間被巨大的狂喜淹沒了。
那一日他眼睜睜地看著齊飛帶走秦越溪,當時只想著別無選擇,然而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喧囂散去,他獨坐燈前,驀然間,只覺得心裡一片空蕩。這一片空蕩有如實質,並不疼痛,卻比疼痛更讓人喘不過氣。
他以為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對秦越溪的心意,卻原來,還不曾看透。
但上天終是待他不薄!只道是緣分已盡,兜兜轉轉,人卻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身後有人悄然走近。
蕭雁南並未回身,卻似已知道來人是誰,道:“此番辛苦遊鴻道長了!”
那人是個中年道人,雖是面目平常,但長鬚飄飄,拂塵輕搖,頗有瀟灑出塵之象。他稽首一禮,道:“不敢!”走近幾步,伸手探入錦被,手指在秦越溪手腕上略略一搭,道:“他只是傷心太過,難免傷身,並無大礙。有貧道在,王爺放心便是!”
蕭雁南點頭道:“如此最好,有勞道長!”
這遊鴻道人便是他安插在秦振身邊的臥底,他在最後一箭射殺了蕭煜之後,並未即刻逃走,而是在叛軍入城之後,也跟著混入了城裡,欲要尋機暗殺秦振。蕭煜已死,棋局將終,再殺了秦振,叛軍群龍無首,便不足慮。否則,以秦振之能,雖說最終不會收拾不了他,但總要多費手腳,若萬一被他逃脫,更是後患無窮!此時寧京四周兵馬雖然人數不少,可遊鴻道人心裡清楚,秦振若真要突圍,這些兵馬未必能擋住他太久。
雖然事事如意,但大啟如今的局勢可說十分嚴峻,西琅除了拓拔涼的二十萬大軍之外,援軍遲早會到,而花呂、燕回都已經出兵,兩處邊境守軍此時都只有最基本的人手配備,若非一早已排好了應對之策,又不惜血本,配備了足夠的糧草利器,花呂燕回又因準備不及,一時無法全線壓上,只怕兩處此時就已然抵擋不住了!
如今形勢,必得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才好!
但秦振身邊守衛森嚴,他武功甚高,要留在城中不被發現不難,要摸入皇宮卻是不易。他候了數日,看看不得機會,反而日日有將士奉命搜尋他的行蹤,一番思量,也只得離去再說。
不想當夜剛挨近城門,便聽到城頭上有將士和城下一人的對答,聽來竟是秦振幼子秦越溪尋父而來。他心下奇怪,當下悄然躲在一邊,檢視究竟。
片刻之後城門大開,一名少年縱馬走了進來,消瘦憔悴,但果然相貌酷似雲氏,看來確是秦越溪無疑。這時他已收到蕭雁南的信箋,知道了雲氏之事,只是人已死,他也無可奈何。
跟著當夜當值的一名副將走近,施禮之後,便派人送秦越溪入宮。知道秦越溪身份的人不多,但這名副將跟隨